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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一旁的段颺和語菱則傻在一旁,看著他們互揪著對方的衣領,還是不斷的拼命吵著。他頭疼的揉著太陽穴,低頭在語菱的耳邊說幾句話,跨步走到外表是語巧的靖晏身旁,一手勾著他的頸子,用力的一扯。「我有事跟你說。」

「咳咳!」他脹紅了臉,伸手不斷的拍打段颺的手臂,「放、放手!咳……我、咳……我快喘不過氣了……」

聽到他把話說完,段颺眉一挑,手臂頓時從他頸上鬆了下來。看著他無力的攤坐在地上,一手還難過的摸著脖子,他不悅的瞪了他一眼。「朋友有像你這樣當的嗎?你想要我死啊?」

「我只是要你冷靜而已。」他站在一旁,雙手環在胸前。

「要我冷靜也不是這樣吧。」靖晏哭笑不得的看著他。他剛才…剛才差點死在他的手中,實在是太可怕了。

一旁的語菱立刻接近躺在病床上的語巧,「姊姊。」

「嗯?」她轉頭看著她,驚訝了一下,連忙伸出手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,心疼的看著她。「乖喔,語菱別哭呀,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。」

「只要姊姊沒事就好。」她伸手摟著她頸子,下顎抵靠著她的肩膀。原本,這是一幅溫馨的姐妹相親相愛畫面,怎麼在這時……看著他們兩個男的覺得十分刺眼。

「咳!」段颺咳了一聲。

站在他身旁的靖晏摳了摳臉頰,雙眼看著地面。「雖然我很不想這樣說……但是,你們不覺得現在摟在一起怪怪的嗎?」

「哪裡怪?」語巧眉一挑,「我摟的是我自己的妹妹,又不關你的事。」

他看著她賊賊的一笑,「這樣說,妳要讓外人覺得『我』和妳妹妹有不可告人的曖昧囉?」

「誰想啊!」

「那妳現在還不趕快放開妳妹。」他好笑的雙手環在胸前,再次提醒她。「妳現在的身體,可是我的。」

語巧白了他一眼,將語菱給拉離了一段距離。「這樣不就行了?」

「這還差不多。」靖晏開心的一笑,「那我要回去了。」

「你回去做什麼?」

「當然是洗澡啊!」

「當然是?」一張臉瞬間變暗沉,以飛快的速度跳下了床舖,一手抓著他的衣襟,低吼著:「你可別忘了,你現在使用的身體可是我的。」

他沉默了下來,皺著雙眉苦惱的看著她。「不然,妳說我該怎麼辦?」

……「別用我的身體扮那種楚楚可憐的表情!」語巧看完他的表情後,立刻歇斯底里的吼著。

「喂!妳夠了喔。」靖晏沉下臉,一臉為慍的看著她。「我都已經讓那麼多步了,妳還吼?」

「我……」雙眼對上他的表情,愣了好一會,終於再次找回了聲音。「我要你和我一起住!」

三人驚訝的看著她,每個人的表情都是一副「天哪!語巧妳瘋了不成?」的樣子看著她。

「妳是吃錯藥啊?還是摔壞了腦子?」他的耳朵有出問題嗎?她要找他一起住?開什麼天大的玩笑,她肯,他還不願意接受勒!誰想要和討厭的人面對面,而且還是得在同一個屋簷下,相處那麼久,神啊──不如您直接賜死他吧。

見她沒回應,靖晏緩緩的蹲低身子,打算腳底抹油,準備逃跑之際,整個人卻被好友兼死黨的段颺給拎了起來,抓著他,朝著她的方向扔了過去。

語巧刷白了一張臉,立刻跑向前將他整個人從空中接住,轉頭看著段颺。「你在做什麼?」

「死不了人。」他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,伸手將語菱給撈進了懷中,朝著他們鞠了個躬,「那我們就先離開了,兩位,一個月後再相見,不用送了。」懷中的語菱還未反駁,說出任何一句話時,整人就被段颺給扛了出去。

「這下可好了。」

「什麼?」

靖晏一臉老大不爽的看著她,「沒事啦!妳還要抱我抱多久?」看來他的好友……不,是損友,有意要將他和她湊成一對。他說,他是瞎了眼不成,他們是怨家!並非冤家!

「那你還不快給我滾下來?」

「下來就下來,生氣個什麼勁。」他咕噥了幾句,緩緩的從她身上爬了下來,不自在的抬起頭看著她,「這樣總行了吧?請問『靖晏』大爺,能讓我回家休息了嗎?」

「你這是在挖苦我?」大爺這個名號,是給他自己冠高興的啊?「我警告你喔,別想利用我的身體在外面亂來,聽到沒有?」

「得了吧,我才擔心妳會拿我俊美的外貌在外面為非作歹。」

兩人停頓了一會,一同笑開懷,朝著二樓的住所,一起走了上去。

「暫時休兵。」

「這也好,那我搬去妳家?還是妳搬我家?」

「嗯……就還是各自住自己家好了。」

「這樣方便多了。……對了、對了!」

「還有什麼事,能不能一次交代完啊?」

靖晏停頓了一下,露出嬌羞的神情,朝著她拋個媚眼。「我的身體可以隨妳看,但是……請別虐待我的身體喔。」

「……靖晏!你找死啊!」



華麗的里希塔樂鎮,人稱企業之都,在廣大的城鎮內,分成了商務繁榮的商區和犯罪與貧窮的灰暗地帶。主要活動地帶為繁榮的商務區,裡面人來人往,多半以商人居多,而雷根貝勒總公司為城鎮內最主要的資金援助者,代表了整個城鎮的經濟龍頭。

重資打造的飯店,地下室那氣派的酒吧,成為了許多商人來往交易最頻繁的場所。

「真是的,都說休兵了,結果今天勒?還不是打開屋外大門就和我吵架,哼哼──那可惡的女人,她的話根本就不能聽嘛!」在酒吧內的角落,靖晏雙手環在胸前,雙腿交疊。

靖晏與語巧兩人,因為靈魂交換的關係,靈魂分別附著在對方的身上,至於怎麼回去的方法……還不清楚。

一想到還暫時回不去自己原本的身體,靖晏懊惱的皺了一下眉。看著桌面上那杯朱紅色海灘飲料,伸出細長的手指勾了杯腳,冰涼的透明高腳杯貼在紅嫩的菱唇旁,深紅的液體流入口中,一飲而盡,再將高腳杯輕輕的擺放在桌上。

眨了眨眼,雙腳踏在地面,粉掌撐著桌面,站起了身子,走到了櫃檯前隨手拋下了幾枚金幣後,就往酒吧的唯一大門走去。

靖晏離開酒吧,一個人悠閒的拉著手推車,朝著飛艇場的方向走去。

遠處,兩道人影吸引了他的目光,迫使他停下了腳步。那兩人之間,有一位他認得,那位男鍊金術師……不就是和他交換身體的語巧?一旁和她拉扯的女鐵匠是怎麼一回事?

瞇起了一雙眼,拉著手推車緩緩步近。

「欸──」女鐵匠伸出雙臂擋在語巧的面前,嘟起可愛的小嘴,「我幫你把那些找麻煩的流氓給趕走了,你要怎麼感謝我?」

她嘆了一口氣,「我記得我也向妳到過謝了吧?妳還想要我怎麼做?」這個女人真麻煩,她又沒有拜託她幫忙,硬是要插手,那些流氓她自己一人又不是打發不了……真是的。

女鐵匠靈活的大眼轉了轉,「很簡單啊,」手指點了點唇邊,「親我一下。」

「啊?」開什麼玩笑?她沒聽錯吧?語巧皺起了眉,「還有別的選擇嗎?」要是被靖晏那傢伙看到,不知道他又要說什麼了。

「有啊,和我約會呢?」

語巧緊繃著臉上的線條,一句話也不說的盯著她。她現在才曉得,那時候,靖晏常常說自己俊秀過人,魅力無人能擋是真的。

剛與某公會的公會長談完打城戰時,要支援多少冠藥水,以及補給品,只不過坐在一旁發呆,稍稍恍神了一下,四周就被一堆流氓的困住,她那時以為還單純,整個穿著稍嫌華麗的外表下,總是會吸引幾個想打劫的流氓,但是那些人的眼神,卻像現在眼前這位女鐵匠一樣……

天哪,想到就頭疼。她看她下次,直接整個人待在房內照鏡子,多研究靖晏的外貌算了,那麼會勾人。

「……好,我選擇親妳。」

看著女鐵匠喜悅的神情,語巧不經緊張了起來,在心中默念、自行禱告了幾句後,閉上了眼,身子緩緩的壓低……

語巧和女鐵匠之間突然擠進了一個人,而且那個人身上還有一股熟悉的味道……語巧納悶的稍微睜開了眼,突然雙眼瞪大,驚訝的站直身子。「天哪──!」

「妳幹嘛?」女鐵匠站在一旁氣壞的直跳腳,握起粉拳擦著自己的臉頰。

靖晏看著她,笑了笑,手指著自己。「我?」再次露出銀鈴般悅耳的笑聲,「妳不是要我親妳嗎?」

「誰要妳親我!」女鐵匠大吼了一聲。

靖晏皺起了雙眉,無辜低下頭,淚水開始在眼眶中打轉。

一個氣呼呼,一個無辜的快掉出淚來,這畫面引來了許多人潮。每個人都對著女鐵匠指指點點,交頭接耳的碎唸著。

她的臉色一刷白,瞪了靖晏一眼,彎下腰拉著自己的手推車快步跑走。

靖晏唇邊揚起一抹狡詐的笑容,嬌小的身子一下子撲進了語巧的懷中,頭顱枕在她的胸前,臉上漾著甜甜的笑。

看起來活像一對正在熱戀中的小情侶,一旁圍觀的人們一哄而散,直到飛艇場外,只留下他們兩人。

靖晏雙手一推,立刻離開她的身邊,瞥了她一眼,雙手環在胸前。「妳到底在搞什麼?」

「我……」默默的低下頭。「對不起。」

「一句對不起就想了事啊?」

「不然你想要我怎麼樣啊?拜託!你外貌長的出色,隨便一舉手、一投足就有一窩蜂的女人跟在屁股後面跑,我又不是你!怎麼可能會習慣這種場面!」

靖晏沉下了臉,看了她好一段時間後,轉身頭也不回的就往飛艇場走去。

……糟了!她說這個做什麼。「呃……我不是那個意思啦,你聽我說──」語巧伸手拉住他的手臂,卻再下一秒被他用另一手推開,一臉錯愕的看著他。

他冷冷的一笑。「也對,錯的人……都是我,那還真抱歉。」

那一笑,像是凍結了她全身的血液般,傻愣愣的站在原地,一步也不能動。

「和我交換身體,一定委屈妳了,對吧?」

不…不是……

……聲音出不來……

「唉──委屈妳了。」他盯著她,銳利的目光直射在她的身上。「如果……身體能再一次換回來的話,我就照妳之前的要求,退房,好讓妳每天起來都不會如此的傷神與傷身,成天與我對吵。」

等等──你怎麼可以面無表情將這種話說出來!

靖晏朝著她揮了揮手,「祈禱吧。希望明天醒來,就能各自回到自己原本的身體,妳是妳,我是我,從此以後,不再有任何的瓜葛。」轉個身,走到了投票口,扔了一萬進票口,消失了在入口的轉角。

『祈禱吧。希望明天醒來,就能各自回到自己的原本的身體,』

祈禱…祈禱……?

『妳是妳,我是我,從此以後,不再有任何的瓜葛。』

……去你的你我分別!瓜葛?通通閃邊去!

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嗎?應該可以吧?

可是,現在身體卻重的像鉛塊一樣……連一步都不能動。可惡!快動啊!

心急的抬起頭,看著那入口。

靖晏…靖晏……王八蛋!你別跑啊!

眼前的景象一黑,只聽見耳旁不停傳入嘰嘰喳喳的聲音。



隔日。

語巧睜開了雙眼。

……這是哪?

她用手肘撐起了身子,看著這屋內四周的景象。整間房,是屬於深藍色、暗色系的房間。打開了房間門,卻又是另一處不同的明亮客廳……這客廳,她認得!這是靖晏的房間?

「怎麼房間和客廳的配色完全不同,感覺好像走到另一個空間似的。」正想轉開門,走到對面自己的房間時,她停下了幾步。

聲音……聲音好像高了好幾度。

衝回了整間暗色系的房間,開了房內的燈,在書桌裡的抽屜,終於找到了一面鏡子。

她將鏡子立在桌面上,看著鏡中的人兒,愣了好一會。

回來了……

回到自己原本的身體了……

但是,她卻沒有半點高興的感覺。她想起了,昨天,在飛艇場內,他對她說的那些話……

『祈禱吧。希望明天醒來,就能各自回到自己的原本的身體,妳是妳,我是我,從此以後,不再有任何的瓜葛。』

傻傻的站在原地,視線逐漸的模糊,溫熱的淚珠從眼眶中滑了出來。

突然,聽見有人打開大門的聲音。

語巧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,打開了房內的大門,「靖晏──」

「嚇!」管理整棟樓的管理員嚇了一跳,看了語巧好一段時間,微笑著說:「您好啊,語巧小姐,您怎麼會在這?」

「靖晏呢?」

「靖晏先生他一早就來退房了啊。」管理員可惜的嘆了一口氣,「我真沒想到他會退房呢,真不曉得他發生什麼事……」

「退房……?」止住的淚水又不斷的往下墜。

打算要進房間收拾東西的管理員,看著她突然這樣無聲的流著淚嚇了一跳。「語巧小姐?」

「我……」

管理員緊張的聽著。

「我不要……」

「啊?」

雙腿一時站不穩,整個人跌坐在地。「你給我回來…靖晏……你不能這樣離我……」趴在柔軟的地毯上,哭啞了嗓子。

<待續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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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寧歆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8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