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lose

-

 

「不要……不要──」

 

放開他、放開他啊──!

 

「你們這些壞人,放開我的家人,到底對我的家人做了什麼──父親、母親──」

 

眼前的那片火海染紅了山丘,在月光下顯得刺眼。

 

他聽見了,他聽得見的……大家……大家正痛苦的悲鳴……「他們在喊疼啊!你們這些國王軍的走狗都聽不見嘛!」

 

後頸落下的疼痛,讓少年整個人趴在地,一時間無法動彈,忽然一群的軍人中有人向前,一把揪住他的頭髮,狠往後一扯。「老子沒空聽你說這些廢話!要不是看中你的價值,你早就像那些村莊的人一樣,全死在裡面!」

 

少年呆滯的望著眼前火海,他的耳邊聽到的烈火焚燒的聲響,軍人的嘲諷叫囂,在他們拳頭落下身體傳來的疼痛感,直到他被帶離他所熟悉的村莊,像破舊娃娃一般地丟到車廂內,他的眼淚在此刻已經全數流盡了。

 

肩上多了好多、好沉重的壓力,他的耳邊彷彿還聽得見村莊的人,他的家人的怨懟,死也要這樣緊緊糾纏著他,透明的手每個撲向他的胸口,問了他的心到底在哪?

 

隨著車子搖搖晃晃,一路被送到了陌生的地方,一個見不到太陽的地牢深處。少年被人丟進牢籠內,他緩緩的抬起頭,看著與他相同年紀的孩子全都聚集在這籠牢內。

 

慌張、失措、無助。

 

「……嘻……嘻嘻。」少年突然笑出聲。

 

「你在笑什麼!」

 

「會被殺掉的,我們會被殺掉的啊!」

 

殺?這又算的了什麼?少年笑彎了一雙眼,那如幽藍海的瞳眸,卻如死水般沒有光澤,都無所謂,全都無所謂了啊。

 

就算他活著又有什麼辦法?他已經沒有可以回去的家了……就算回去了,也不一定會接受他吧。他是背負著上百條人命的兇手。

 

儘管不是實際透過他的雙手行刑,但他確實可以看見自己那雙染著鮮紅血的雙手……少年坐在鐵欄杆旁,失神地不知在看些什麼。

 

幽長的旋轉地道,樓梯那頭傳來許多人的步伐聲雜亂不齊,那些步伐聲聽起來就像是要判他們死刑的聲音吧,如同死神般的步伐。

 

那些步伐聲直到他們面前停下,冷冽聲音突然從少年的頭頂響起。

 

「抬起你的臉。」

 

少年依舊坐在那,一動也不動。

 

過了幾秒後,站在一旁的那些人開始鼓譟,罵著他那身賤骨頭,加奈多爵士的詢問卻一點反應也沒有,利用強大的魔法能力,將他整個人抓起,狠往牆壁上一砸!

 

少年當場痛地咳出血,嘴邊卻泛起淺淡的微笑。

 

「加奈多爵士,那孩子大概命也快絕了,別玷污您的手,看是否有其他可用的孩子吧。」

 

軍人諂媚的對著眼前的男人說道,但那男人的雙眼始終停留在少年身上,他瞇起一雙碧綠瞳眸,定著看他像是想了些什麼,「開門。」轉身走到石牆旁隨手拿起一條披肩,再次走回後隨手將披肩扔在地上。

 

「帶那個少年出來,然後報上他的名字。」

 

「呃、加奈多爵士……」一旁軍人猶豫了一會兒,收到他射來如寒箭的目光後,背脊一陣涼意,他立刻行了個軍禮。「是、是!」慌張地命人開鎖,並走到籠內將少年拖出。

 

「給我出來!」對方一把抓住他的長髮,將他押在加奈多的面前,隨後看了男人一眼後,尷尬的笑了兩聲,瞪了身旁階位較小的士兵。「喂!給我去拿名冊,查這個小鬼叫什麼!」

 

沒過多久,其中一人就抱著名冊走到軍人身旁。「回長官,那是來自於王國北方村落的孩子,叫作切斯夫羅‧加爾。」

 

北方村落。「聽說那村莊的人,很擅長水屬性的元素魔法呢。」加奈多嘴角勾起,他身上一身華麗的服飾在整間地牢呈現強烈的對比。「怎麼將這孩子帶來的?」

 

「是!因為村莊遭到黑魔法破壞,他是裡面唯一的生還者,所以我們則將他帶來這。」

 

「是嗎?還真是可憐的孩子。」語氣有些哀悼的說,但從他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憐憫。

 

這是長時間以來的規矩,為了不讓人起疑,最快的方法就是將相關人物所居住過的環境,家園全數破壞,至於這樣的說法只是警告其他人必須遵照這句絕對答覆走。

 

他伸手打算要碰觸少年時,只見他搖晃著身子,朝著加奈多的褲管吐上一口血,隨後整個人倒地昏迷。

 

「這個死小鬼!」軍人二話不說抬腳踹了少年。

 

他垂下目光看著褲管微黑褐血液。「好了,這沒什麼大不了。」輕皺了眉,這種濕黏的感覺不怎麼好受。指尖輕輕一彈,一陣清風拂過他的衣袖,血液瞬間乾固。

 

「把那孩子帶上跟我來,其餘的……」他不經意地一瞥,「隨你們處置,記得留下幾個。」話一說完,他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
 

留下後方傳來孩童們此起彼落激烈的尖叫聲。

 

 

《待續》

 

後娘碎碎念XD:

終於,我終於有機會將這個孩子產出和大家見面了~

也請各位今後多指教囉!這部是火之花燭的前傳,是再說達爾安克羅伊王國小妾生前的故事。希望大家會喜歡!

 

 

arrow
arrow

    寧歆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