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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兒亮,月兒圓。

圓亮的月圓總是在夜晚發散著溫暖的光芒,照耀著夜間裡所有的道路。

而今天的月亮,依舊如此的美,白透如霧般的雲花緩緩的飄向月旁,像是替那動人的月兒添上新衣,那種朦朧的美感,讓人更加的陶醉。

唉……他多麼想把那純潔無上,高雅潔淨的月兒給摟在懷中,摸著她細緻的臉龐,將唇貼在她的臉龐,細細說著他對她,從小到大,那無邊無際的愛戀。

深灰長髮及肩的吟遊詩人,坐在斐揚著名的大佛像旁,看著湖水中倒映的月圓,溫和又柔美,他癡癡的笑著。一張俊臉,嘴角總是習慣性的稍稍往上揚,眼眸看起來也像是不時都在笑。

那張俊逸的臉蛋,總是迷倒成群的女性,無一人能倖免。在琴藝上的造詣也是全公會皆知的優秀,參加過無數大大小小的表演,說他有多完美就有多完美。只不過,唯一美中不足的一點──音癡。

聽他彈吉他、彈琴,這無可挑剔,樂色優美動人,但是,千萬別讓音樂從他口中傳出,那可是害人不淺。他出色的嗓音,曾經讓普隆德拉草原,一旁的蝗蟲群集體暴斃,彈性十足的波波利痛苦難捱的自行爆破,如此具有殺傷力的歌聲,讓所有人都無法恭維。

看著今日月色如此美麗動人,心情愉快的吟遊詩人從草地上站了起來,一手撫著胸口,深吸了一口氣後,從他口中傳出……陣陣可怕的歌聲。

湖水開始出現不規則的水紋,大佛像從底部出現了一道龜裂的痕跡,遠在一旁的斐楊洞裡頭,魔物群開始躁動,可憐的波波利開始互相推撞,紛紛趕往二樓避難,無意間輾過了不少隻來不及逃命的蝙蝠。而唱到忘我的吟遊詩人,還不知身邊已經發生這慘絕人寰的命案,依舊在那努力的高歌。

突然,銀亮發散光芒的武器從空中掉了下來,精準的摔進了湖水之中,濺起了一陣不小的水花,這才使得吟遊詩人停下了唱歌的舉動。撥了撥前額過長的瀏海,好奇的緩緩走到湖水中,並將那閃閃發亮的武器給撿了起來。「+10的祕錘˙冷月?」

他轉頭,東看了看,西瞧了瞧,納悶的在直看著那把+10的祕錘。到底是誰亂扔東西?疑惑的表情在下一秒完全消失,無所謂的聳聳肩,將那祕錘給收進了包包中。等吧,物品的主人,說不定過幾天就會張貼公告,來尋回武器。

吟遊詩人抬起了頭,朝著高空上的月圓拋了個飛吻,深邃且專情的盯著月圓,柔情的說:「晚安了,潔淨的月美人。」





在美麗的月上,一隻白淨的小兔子慌張的在原地打轉,眼中泛著淚光。

經過了千年萬年,貌美面容依舊不變的嫦娥走到了小兔子的身旁,看著她那副傷腦筋,她不禁笑了笑,柔聲的問:「小兔,妳怎麼了?」

玉兔難過的看著嫦娥,比手畫腳了好一段時間,急的她眼淚忍不住落下了一兩滴,但嫦娥還是看不懂她的意思。嘆了一口氣,朝著玉兔吹了一口氣,白煙環繞著玉兔的四周,在一瞬間,小小的兔子竟然幻化成人。

那雙白淨的大大兔耳沮喪的垂著,紅色圓亮的雙眼泛著陣陣的淚光,軟軟的嗓音可憐的說:「娘娘,我不小心…不小心……把冷月掉落到人間了。」話說完,眼淚就從眼眶中滑出,求助的拉著她的衣袖。「我該怎麼辦?」

「嗯……這還很嚴重呢。」嫦娥低頭思考了一下,微笑的雙手搭著她的肩,走到了雲旁,「那妳下去拿回吧。」

「要怎麼拿──嘎啊啊!」

嫦娥趁著玉兔不注意時,抓著她雙肩的那雙玉手,稍加施力的往外一推,微笑的看著從萬丈高空摔下的玉兔,揮了揮手帕,柔聲的說:「路上小心呀,小兔。」

沒過一會的時間,玉兔穿過了層層的雲層,摔至樹叢間。「痛、好痛。」樹枝劃傷了她水嫩的皮膚,留下了一條鮮紅的血痕。抬起了粉嫩的小手,想一探傷勢時,沙沙兩聲,支撐她身子的樹枝立即斷裂,從樹上再次摔了下來。

呻吟聲……一道很低沉的呻吟聲。玉兔將緊閉的雙眼睜開小小的縫隙,目光看著前方,然後緩緩的睜開了雙眼,偏著頭疑惑的自問:「奇怪,明明就沒人呀。我怎麼會聽到呻吟聲……」突然臉色刷白,顫抖著小小的身子,兔耳垂的低低。「難不成……我遇到鬼了?」嗚嗚……

「小姐……」

「哇!」玉兔緊閉雙眼,雙手舉在空中胡亂揮舞。「我不好吃!別吃我!」

柔和的男聲,像是快斷氣般的說:「小姐……」

「嗚嗚──人家就說我不好吃了,你怎麼還一直叫我!」娘娘說,鬼鬼和人類最喜歡的料理是三杯兔肉,嗚嗚,她不要被人吃掉啊!

「小姐……」

「你好盧,都說別叫我了啊!嗚……」

「下面……」

下面?「嗚……下面有什麼?」該不會有很恐怖、很恐怖的臉吧?然後張著大大的嘴,一口把她吞掉嗎?

「……我快被妳……」

「什麼?」

「壓……死了。」

壓……死了?

壓死了!玉兔驚訝的跳了起來,一雙白皙的雙腿不忘補上兩腳,慌忙的跳到一旁,一雙圓圓的紅眼眨呀眨,抱歉的看著他,拼命的鞠躬,「對不起、對不起啊!你別生氣,別抓我煮來吃,我什麼都好談的。」那雙兔耳就正巧垂在他的面前,軟軟的兔毛輕巧的貼在他的臉上。

見他還是一句話也不肯說,玉兔苦著一張小臉,抓起吟遊詩人的衣領,前後不停的搖晃。「別不理我呀!」

「呃……」剛剛被重擊壓倒在地就算了,現在還要被人抓起來拼命的搖晃,整個人就是生不如死。他伸出顫抖的手輕柔的搭在她的手上,深灰的瀏海中,露出那雙迷人的雙眸。

她對上了他的雙眼,看著他俊逸的臉龐一時失了魂。他在笑、他在對她笑耶……傻氣的玉兔紅眼盯著他,嘴角上揚,臉頰上浮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。

下一秒,吟遊詩人雙眼一闔,咚的一聲昏了過去。

錯愕的她懷中抱著昏死的美形男,不知所措的坐在地上。





在一番折騰下,他們被好心的旅館老闆娘給帶回了旅館,並待在一間頂級的房內。對所有事物都充滿好奇的玉兔,開心的在四周蹦蹦跳跳,頭頂上的那對兔耳開心的搖動了兩下,在房內晃完一圈後,她再度跳回那名美形的吟遊詩人面前。

粉嫩的小手戳了戳他的臉頰,另一隻手撐在床沿上托著腮。「你到底要睡多久呀?」說真的,她還沒看過有人可以睡那麼久的呢,整整快一天,快一天呢。努努嘴,玉兔站起了身子,俯視著他。

咦?他的眼皮有微微的顫抖,哎呀!睜開來了!她嘴角往上揚,露出一排可愛的小牙齒,「你醒啦?」

「嗯……?」吟遊詩人一個側身,手肘撐的床鋪,稍微施力將身子撐起,立刻就痛的彎下腰。「嘶……痛。」

「痛?」她緊張了一下,一個跳躍的動作,雙腳合攏,立刻撲到他的身上,雙膝狠狠的壓在腹部上。「哪裡痛了?」

臉色難看到一個極點的吟遊詩人,皺著雙眉,嘴角首度有下垂的情況,痛苦萬分的對著她說:「腹部……妳壓的地方在痛。」

「什麼?」她慌張的再次爬了下來,大眼堆著一堆淚。「對不起呀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」她以前都像這樣撲進娘娘的懷裡,看娘娘都沒事呀!怎麼…怎麼到了人間,就到處壓疼別人了?她變重了嗎?嗚──

看著她的眼淚從眼眶滴落,吟遊詩人嘆了一口氣,保持以往一貫的笑容對著她說:「沒事的,我沒事。」

「真的嗎?你剛剛在說很痛的……」

佯裝一派輕鬆的笑了笑,「是真的。」

狐疑的盯著他的笑容,看了一下子的時間後,玉兔才重新拾起笑。「那就好!」

好純真的笑容。看著她的笑,會有一種溫暖人心的感覺。雖然還比不上那每到深夜才出現的高雅月娘,不過……「妳的笑容很好看。」

「啊?」雙手捧著小臉,聽著他的話語,露出一抹傻笑。

傻傻的舉動,逗的他發笑。他咳了兩聲清一清嗓子,溫柔的問:「我是吟遊詩人,滄御。有一雙可愛兔耳的女孩,那妳呢?」

可愛兔耳?玉兔害羞的紅著臉,連兔耳也泛起紅暈,扭捏的抓著自己的兔耳,聲音細小的說:「玉兔……我叫玉兔。」

「玉兔?在月上搗藥的玉兔?」

「嗯!我當然還會搗別樣東西!像是搗藥草、搗麻糬……麻糬……」她開始扳起手指,才比較兩項後,就遲遲沒有動作。

「麻糬怎麼了?」

兔耳突然垂了下來,洩氣的說:「我只會搗兩樣東西……我是沒用的兔子。」

沒用的兔子?「噗!」他爽朗的一笑,大掌輕輕的揉著她的頭。「沒這回事,會搗兩樣東西很厲害了啊。」

「真的嗎?」小臉一陣欣喜。

「嗯。」

「哇──!」她高興的立刻又撲了上去,雙手環在他的頸上,臉頰親暱的磨蹭著他的。「我好高興喔!」

「嗯。」好奇怪的女孩。有人會在陌生人上蹭來蹭去嗎?雖然他並不排斥,因為這種事情常常發生在他自己的身上,所以無妨。「妳很習慣在別人身上蹭來蹭去?」

她皺了皺雙眉,「這樣不對嗎?」她就是這樣對娘娘撒嬌的呀。

「對每個人都這樣?」聽她的語氣,好像並不認為這樣是件錯的事。

「每個人?」重複了一次他的話,偏著頭仔細的想了想,思考了一會後,再一次抬起小臉,漾著甜甜的笑容。「只有娘娘和你我才會這樣。」

「是嗎?」聽完之後,他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。放寬心,雙手環在她的背後,防止她從他身上摔了下來。

她喜歡他這樣抱著她。玉兔曲起小小的身子,窩在他的懷中,兩人親暱的就像已經認識已就的情人一般的互相摟著,彼此都不留下一絲縫隙。

靜靜的待在房內,滄御下顎抵靠著她的小腦袋,臉龐碰觸著她白白的兔耳,惹來她「呵呵」的銀鈴笑聲。

她想想喔……她現在躺在一個溫暖的懷中,備受呵護的讓他玩著她的兔耳朵。她來到人間要做什麼啊?要做什麼……嗯……「啊!」

「什麼?什麼?」

兔耳站直,玉兔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。「滄御!」

「有,小的在這。」

「你有沒有看到一把祕錘˙冷月,那是我不小心掉的東西,如果那個東西不見的話……」那她就真的是一隻沒有用的兔子了,那她還有什麼資格待在娘娘的身旁?「嗚嗚……如果那把冷月不見的話,我就要跳到臼裡面,等著讓人搗成兔泥算了。」

「兔泥?……噗!」這個小傢伙怎麼說話那麼好笑。

玉兔哭喪著小臉,握起拳頭,用力的捶了他一下。

「咳咳!」內……內傷!又中一個內傷!他強忍著想咳出血的身子,皺著雙眉又沉默了好一陣子。

「你怎麼又不說話了?」

「沒……」才剛開口,血絲就從嘴角滑出。

「你流血了!」她慌張的立刻從他身上跳了下來,在房內東翻西翻,爬上了桌子,好不容易在很高的櫃子上找到了一箱醫藥箱。玉兔趕緊將醫藥箱抱在懷中,一腳踩滑先是從桌面上摔了下來,她不氣餒在爬起,小腳卻又不小心勾到椅子,手中的醫藥箱拋了出去,「碰」的一聲,與地面來了一次最親密的接觸。

看著醫藥箱朝著自己的方向直直飛來,滄御想也沒想的立刻伸出手,快速的將藥箱給結實的接住。一臉憂心的看著趴在地上,遲遲還爬不起來的玉兔,擔心的問了問。「玉兔?」

「嗚──」如細蚊般的哀號聲響起。她吃痛的爬了起來,顆顆瑩透的淚珠滴落,她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,衝到了他的身旁,手忙腳亂的打開了醫藥箱後,拿出裡面的繃帶,就開始胡亂纏上滄御的身上。

「等──嗚!」繃帶先是纏上了一團,把他的口給塞了起來。玉兔拿著剩下的繃帶,打算再繼續纏上他的腹部時,滄御立刻意把抓起她的手,拉開他臉上的繃帶,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。

呼……呼……

玉兔傷腦筋的皺了可愛的眉頭,「你現在有受傷,不能不包紮呀,怎麼可以把繃帶給拆下來呢?」

呼……他無語的看了她一眼。不拆下來,他就準備被悶死,小命就這樣沒了。

「這樣不行的。」再次拿起繃帶,又打算再纏上去。

「等等!」滄御大掌抓住她白細的手腕,端起一抹微笑。「我真的沒事。」

「可是……你有咳出血呀。」

笑容僵著。再讓她纏下去,他真的會死掉。

「滄御?」

他沒有回應她,「玉兔……」

「什麼?」

「妳不是在找祕錘嗎?」

她點頭。

「這好。」他鬆了一口氣,自包包拿起了那把閃亮的冷月。「我昨天就撿到這把,不知道是不是妳指的那把祕錘。」

她的那雙紅眼漸漸睜大,嘴角也緩緩的往上揚,忽然,她拿起他手中的那把冷月,開心的在地上跳著。將冷月收起來以後,一個轉身,反撲在滄御的身上,粉嫩的小手捧著他的俊臉,口中伸出濕軟的小舌,開心的舔著他臉頰、他的眼、口、鼻……以及唇。

當她的小舌滑過他臉上,每一寸的肌膚時,都產生了一道顫慄。他憑藉著一絲被摧殘至薄弱的理智線,強行將她給拉離了身旁,抓著她的雙臂,一個轉身將她壓制下方。「聽著,別隨便舔人或者是吻人,尤其是對男的。」

「為什麼?」玉兔嘟起了小嘴。「人家真的很喜歡你耶!只有你和娘娘對我最好了!我在這世上也是最愛最愛你們的。」

喜歡他啊?剛聽到第一句的時候,是很感動,但是……「妳指的喜歡,是什麼類型啊?可愛的小兔。」

「就是很喜歡、很喜歡啊。」喜歡還有分什麼?

「是嗎?」失望的眼神再一瞬間閃過。滄御再次露出無所謂的笑容,「我忘了跟可愛的小兔說一件事了。」

聲音是如此的迷人有磁性,聽的她心兒蹦蹦跳。既興奮有期待的問:「你要跟我說什麼事?」

「就是……」他的笑意逐漸明顯,身子越壓越低,深灰的長髮垂下,將唇貼在她的頭頂大大的兔耳上,邪魅的呼出了一口氣。欣賞著她的小臉一路泛紅至耳根子,滄御正在想要用什麼法子逗她時,房門突然開啟,大嗓門有力的說:「客人,該退房了……啊!」老闆娘摀著嘴。「抱歉、抱歉!」轉身,又關起房門。

等待老闆娘離開後,滄御將臉埋在枕頭旁,悶悶的笑,一個翻身,捧著肚子毫無形象的大聲笑著。

他深吸了幾口氣,順了順呼吸後,清咳了兩聲。「我…噗!我一個禮拜後,中秋夜要去洛陽表演,妳要一起去嗎?」

玉兔一頭霧水的看著他,但還是老實的點頭。「我要去。」

「那就走了。」他從床上爬了起來,整理了一下服裝後,轉頭看了玉兔一眼,又悶悶的笑了兩聲,開啟房門就迅速的走了出去。

「等等我呀!」





過了一個禮拜後,中秋節的當天,終於搭著船到達了龍之城──洛陽。走在廣大的平原上,到處都是會動會跑的魔物。玉兔走到一半時,停下了腳步,轉頭看著一旁魔物們之間的互動。

一糰米糕,拼命的蠕動著身子,緩慢但又像拼命似努力往一旁的空地逃跑,後頭兩三隻的大腳熊,同時有了共識,「碰碰碰」的快步走到米糕四周包圍了起來,合力將米糕給抬了起來,轉身跑往大樹後休息並分食。

站在一旁看傻眼的玉兔,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移開過那三頭熊。

滄御回過頭睨了她一眼,溫柔的一笑,跨起步伐走到她的身旁,伸手摸著她那雙兔耳。「在看什麼?」

「看熊分食米糕。」

嘴邊藏不住笑意,開心的上揚著。「有那麼好的東西可看,怎麼沒順便叫我?」

玉兔驚訝的回過頭,認真的問:「你也想要看啊?」

「噗!哈哈哈──」反應、反應太可愛了!他摟抱著玉兔,柔聲的說:「怎麼辦,我好想把妳吃掉。」

「吃掉我?」她的小臉立刻刷白,大大的紅眼堆滿了淚水。「你竟然想把我吃掉!滄御是壞人!嗚嗚──不跟你好了!」嬌小的身子一個轉身就跑進了城內。

「……喂!玉兔,別亂跑啊──!」真是的,吃掉她有那麼嚴重嗎?他跟在她後頭,立刻追了上去。

呼──那隻小兔子也太會跑了吧?

才一個不留神而已,她就整個人向消失一般的不見了。

滄御抬頭看著黃澄的天空,急的他在心中暗自叫不妙。要是他現在繼續跑去找她的話,那中秋表演就得先喊暫停,那他就沒辦法對他心愛的月娘表達心意……可是,要是不去找玉兔的話,以那麼小傢伙迷糊的個性,不知道會不會半路被人抓去賣了也說不定。

……啊啊!怎麼那麼麻煩?

「玉兔!快出來!」他在四週開始尋找,並沿路喊著她的名,一直到慶典準備時間已到,不得已的滄御被一行人給架到城前廣大的大道。

他嘆了一口氣,看來,他現在是沒辦法找到她了。可惡!那個小傻瓜!轉身拿起了吉他,修長的手指流暢的在吉他弦上上移動,優美的聲音響片整座城。

聽力極佳的玉兔,在老遠處也聽見滄御彈奏的樂聲。她緩緩閉上了眼,滿足的聆聽著悅耳的音樂聲,睜開一雙紅紅的大眼,順著音樂聲跑了過去。

看著他彈奏樂器時,那專注的神情,看的她心跳的好快。

目光掃了在場所有的人,當那迷人的雙眸快看到她的身影時,突然,抬起了頭,看著那泛著淡黃暈的月圓,溫柔的一笑。那抹笑,看起來就像對許久不見的情人一般,充滿了無限的情意。

讓所有在場的女性都因為他的那抹笑,一顆芳心全都圍繞在他身上,多麼希望他的笑容,能夠為了她們所有。

玉兔站在旁,心情五味雜陳的抬起頭看著月圓。滄御…滄御他……她不要他這樣對著月圓笑……不要、她不要。

當音樂停下,他放下手中的吉他,在人群中終於找到那小小的身影。滄御驚訝了一下,收起了其他,打算走向玉兔的身旁時,一群女性蜂擁而上,將他給團團的包圍起來,也在他和玉兔之間,做了一道牆擋在那。

吱吱喳喳的聲音不斷在他耳邊傳著。「抱歉、請各位美女借過好嗎?」糟了!她要跑掉了!「……抱歉'、請借過啊!」

好不容易穿過了一群又一群的人海,憑藉的她剛才跑的方向,跑到了平原上。心中沉重的大石落了下來,正當他想跑過去叫她時,卻看見她不知從哪拿出一個大大的臼,將米糕給丟了進去後,雙手握著冷月,往下用力的一捶,再往上提起,有一些米糕的殘屑黏在冷月上。

讓他害怕的不知道該不該多跨那一步。

一擊又一擊,米糕被她給捶成麻糬。

「玉……玉兔。」

「滄御!」她握著冷月,迅速的轉過了頭,頭頂的兔耳動了動。

「……妳能先把冷月收起來嗎?」好有殺傷力的感覺。

「好。」她乖巧溫順的收起了冷月。

「妳剛剛怎麼哭了?是因為我說要吃掉妳的關係嗎?」

她的小嘴一扁,眼淚又在眼眶中打轉。「我不好吃……」

「噗!真糟糕。」他裝的一副傷腦筋的樣子。

「你真的要吃嗎?」

他一句話也不說,神秘的一笑,抬起頭又是盯著那明亮的月圓。「小兔,月圓很美吧?」

「……嗯。」她嘟起了嘴,不高興的回過頭。她想起來,剛才滄御對著月圓露出那一抹深情的笑。委屈的又落下淚來,紅眼直盯著地面。

好可愛。滄御跨了兩步,伸長雙臂緊摟著玉兔,薄唇輕咬著她的兔耳。「妳真可愛啊,小兔。」

小臉一紅,羞的不知該說什麼才好。

「我終於知道你在生什麼氣了。」他微微的彎下腰,啄了啄她紅嫩的小臉,「妳在跟美麗的月美人生氣。」

「我──」

滄御笑了笑,閉上眼,薄唇啣住她的朱唇,大掌揉著她小小的頭顱,好笑的說:「小兔真可愛,妳可是讓我愛慘妳囉。」

玉兔的小臉陡然一紅,頭頂像是冒了煙般,腦袋嗡嗡響。

他愛她……

他愛她。

他愛她!

盯著他的微笑,玉兔伸出雙臂環著他的頸子,開心的在他懷裡跳了跳,並伸出小舌舔著他的唇。「我也愛你!而且,好愛好愛你喔!」

「知道了!小傻瓜。」

「對了!」

「嗯?怎麼了?」

玉兔小手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,離開了他的懷中,拉著他的手到大臼面前,紅著小臉扭捏的說:「這個麻糬……是給你吃的。」

「咦──?」他緊張的吞了吞口水,委婉的拒絕:「不用了,我現在不餓……」也不想吃這麻糬吃到身亡。

「你不喜歡嗎?」兔耳垂了下來,沮喪的問。

別用那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他。他…他……投降。「我吃。」神啊──請保佑他,別讓他那麼快就英年早逝,一下就到尼芙菲姆報到。

顫抖的手接過她用乾淨的葉子包起的一口麻糬,緊張的將麻糬推到嘴邊,小心翼翼的咀嚼了好幾口……

玉兔「啊!」的一聲,嚇的他不小心將麻糬吞到喉間,他握著拳不斷的拍著胸口,試圖要讓麻糬吞下,卻還是沒辦法吞下。

聽著一旁玉兔緊張的呼喊聲,意識越離越遠,眼前一黑,昏了過去。

她這隻謀殺親夫兇手兔子,他滄御死不瞑目啊──!







柔軟如於雲朵般的床上,躺著一名深灰長髮,俊逸不凡的吟遊詩人,一旁還守著帶著一對可愛兔耳的女孩。

「嗯……」呻吟了一聲,緩緩睜開了雙眼……「喝!」

女孩立刻撲向了吟遊詩人,「滄御!你睡好久喔!」

「小兔……」他伸手反抱著她,親了一下她的臉頰,「小兔。」

玉兔抬起小臉盯著他,「我在這裡!」

「下次……別再讓我吃麻糬了,行嗎?」

「好!」

滄御放心的一笑,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頭。「謝謝小兔。」他……終於能保住命了。

以後,他再也不敢吃麻糬了。





<全篇完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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