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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恭喜!」

在眾人的歡呼聲中,嵐領及佳恩的婚禮順利完成。

嵐領穿著新郎服,走到亞斯身旁手搭著他的肩,「嗨!」

亞斯把苦澀的藏入心中,打起假笑看著他,「要好好善待她啊。」

他盯著他看,突然伸手向大孩子似的把亞斯的頭往下壓。

亞斯伸手抓住那雙胡亂來的手,「別鬧!」

嵐領撇撇嘴,「嘖!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!」

亞斯佯裝無事的樣子,睨了他一眼,「你老婆找人了。」

「啊?」嵐領立即回頭看,「老婆,我在這啊──」人衝了過去。

看著人越離越遠的背影,亞斯苦笑著,他該放下對嵐領的情感。

他在這裡祝福他,婚姻幸福……

* * *

幾日後的夜晚。

亞斯獨自一人走到夢羅克中間的大水池旁。

夜裡的夢羅克,與白日時的氣溫相差甚多,冷風呼呼吹,靜靜的看著池中水因風的吹拂,產生的漣漪。

水中,映出無表情的亞斯。

「是該放棄。」

是啊,再堅持下去有何用?他也只求不滅的友誼,能和他做成朋友,就應該偷笑了……

夜裡的夢羅克,外頭一個人也沒有,是他一人獨自療傷最好的地方。

他朝著水池自嘲的笑了笑,站起身,一瞬間他查見前方一名穿純白洋裝的女子,坐在對面的水池旁,在眨眼,人,卻消失了。

也許,是他看錯……

* * *

「團長。」

亞斯抬頭掃了一眼,又低下頭繼續看公文。

「克魔島送邀請函前來…」

「拿出去燒了。」

「是。」

亞斯放下手中的筆,抬起頭往窗外望去。

現在,他又得去適應寂寞了…

「團長。」

亞斯睨了一眼。

「這份是緊急公文,上面牽扯到三十年前艾爾帕蘭第一大家,諦家族一家上百人的滅門慘案。」

「拿上來。」

「是。」刺客走向前,把公文擺放在亞斯的桌上,轉身離開房內。

亞斯把公文翻開,仔細的閱讀裡面的內容。

「諦家的男主人,以及女主人,發現陳屍地點在自家大廳內,而長子身處多傷,疑似失血過多死亡,全家上下所有的僕人,皆無一人倖免,諦家唯一的女兒,霓夜則行蹤下落不明……」他暗暗的笑了笑,「這可奇了。」

輕輕一彈指,一名刺客立刻單膝跪在亞斯面前。

「我要諦家的完整資料。」

「是。」一眨眼後,那名次客已離開。

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過,黑夜壟罩白日,冰冷的月娘高掛在空,亞斯又獨自一人走到水池旁,這次…又是那名女子。

他以飛快速度走到她身旁,「在這做什麼?」

女子抬起頭,毫無生氣的雙眸直盯著他。

她的雙眼像是無底洞的黑色深淵,一不留神,會把人給吸進去似的,如瀑布般的黑髮,紅潤的朱唇,就像是個經過完美雕刻過的洋娃娃。

「我不知道…」

「妳叫什麼名?」

「我不知道……」女子一臉茫然的看著他。

「妳忘了妳是誰嗎?」

「我是誰?」她低下頭,靜靜的看著池中水。

是啊,她是誰?她不知她身在何處,遺忘了所有的事物,更忘了…

存在的意義。

那,在這又是為了什麼?

「如果只是忘了,那總有一日會想起來的。」

女子又再度抬起頭,看著亞斯。「是嗎……」

「是,因為妳記得它,只是不小心遺忘了而已。」

女子不語,雙眼中卻多了一絲動力。

亞斯看了看天,白日的光,穿透了黑夜的屏障,轉頭再看那女子時,她已消失無蹤。

那女子,與他相同的氣息,相同的寂寞氣息……

* * *

「團長,已查出諦家的資料。」

「嗯。」亞斯點著頭。

「諦家,曾是愛爾帕蘭裡,企業界的龍頭,也是卡普拉的贊助者之一,也因為家產過於龐大,吸引許多心術不正的人。

諦家長子潛力無限,經商能力不在其父親之下,每月中必有一日會捐些金錢,救濟貧窮人士,受到許多人的景仰。

事發當天,食用的飯菜中,遭人下毒,導致整家裡的人一夕間,全部滅亡,當時的諦家小姐也離奇消失。」

「嗯。」亞斯扣緊雙指,額頭抵著雙手。

所以才會把事件派來這嗎?

擅於施毒……怪不得會找到這來。

「明日開會,把所有重要幹部都找來。」

「那團長,副團長他要嗎?」

「他嗎?」亞斯想了想,閉起雙眼,「他就不用了。」

「是,下屬立刻去辦。」

寧靜的夜,亞斯又走到了水池旁,尋找昨日那名女子。

他悄悄的走到她身旁,坐在她身旁。

女子轉頭看看他,「你又來了。」

亞斯微笑,「是。」

兩人又靜靜的望著水面。

過了好一段時間……

「昨天妳怎麼突然不見?」亞斯回頭望著她。

「因為我怕熱…」她苦笑。

「這樣啊…那妳都在哪?我住在這那麼久,都沒看過妳。」

「我…我不知道……」

「是嗎…」亞斯失望了一下,「那妳明日,也會到這嗎?」

「嗯。」

亞斯高興的笑了笑,女子被他的笑容給吸引,一時看傻眼。

多久了,她已經多久沒對其他的事務動心過……

從她再度睜開眼,遺忘她自己的那一刻,她已經有多久沒感受到,屬於人最單純的那份悸動……

「怎麼?」亞斯朝她揮揮手。

她愣了愣,隨後輕搖頭,「沒什麼。」

「妳…要不要到我家住?」亞斯緊張的問。

女子張大雙眸,不語的看著他。

「不方便嗎?」亞斯抓抓頭,「也對,突然邀你到陌生人的家還是很奇怪吧?」

陌生人。

這三個字,聽起來十分刺耳。

女子苦笑,「明天…再見。」

「嗯。」

* * *

一張長條型的桌子,兩側分別是刺客團中的重要成員,而亞斯則是坐在正中央的位置。

「關於諦家的事情…我想,不用我說,在場的人都曉得。三十年前,轟動全世界的慘案,現在由我們刺客團接手處裡,而其中,殺害的方法…就是我們最擅長的技能,毒。所以,普隆德拉那邊才會把事情,全權交給我們來處理。」

「團長,那需要把三十年前的檔案調出嗎?」

亞斯點頭,「嗯,順便把當時,使用毒物的冊子也拿出。」

「那諦家的小小姐呢?」

「不管是生是死,一定要把她給找出,所以我現在要分成兩組人馬,這也是我集合各幹部的主要原因。」亞斯站起身,「找兇嫌及搜尋諦家小姐,人數各分半。尋找諦家小姐則向紫陵報備;兇嫌方面,五個人跟我來,會議就先解散。」

所有成員,各自點頭後,分成兩批小組,並採取行動。

等不及夜晚的來臨,亞斯已在水池旁等候。

日頭漸漸西下,所有行人都進房內休息,而他所等待的那人,卻還不見人影,他無神的看著水池,過了今天……他明日就要出遠門,他在這幾日的時間,飄浮不定的魂,因為她的出現,找到了可以定居之處,如果可以,他想永遠和她在一起……

遠方,那道他朝思暮想的人影,正朝著他的方向走來。

她無聲無息的坐在他身旁,「好早…」

亞斯興奮的回過頭,緊緊摟住她,「妳來啦!我好怕妳不來……」

她驚訝的睜大雙眸,隨後溫柔的一笑,纖細的雙臂繞過他頸後,「我怎麼會不來…」

「我明日要去艾爾帕蘭…」

艾爾帕蘭?!

女子顫抖一下。

「怎麼?」亞斯把她拉離一段距離。

「不知道…」恐懼,不知名的恐懼壟罩著她,但那裡,似乎藏著,對她而言,很重要的記憶。

「…我能去嗎?」女子抬起頭,用祈求的目光看著亞斯。

「在那裡有想到什麼事嗎?」

女子點頭。

「嗯,那明天早上就一起去。」亞斯笑著答。

「謝謝你。」

* * *

「團長,她……」一名刺客指著那名女子。

亞斯和那名女子對望一段時間,「夜…她叫小夜。」亞斯轉頭看著那名刺客,「她要跟在我身旁,有意見?」

「不……」

「走。」亞斯冷冷的說。

「是!」刺客什麼也不敢問,因為亞斯的眼中,透露出一股,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氣…

他走到她的身旁,「突然幫妳取個名字,不會介意吧?」

她柔柔一笑,「不會。」她有名字,而且這個名字,只屬於他和她之間…

到了艾爾帕蘭,也是夜晚時刻。

位於較偏北地帶的艾爾帕蘭,四季皆向冬,長期待在夢羅客的刺客們,有些不太適應,紛紛搓著雙手,呵氣取暖。

「團長…」

亞斯看了看四周白雪的景象,「你們先去找間旅館,我先去事發地點看看。」

小夜伸手拉拉他的衣袖,「我跟你去。」

「可是…」他看見她眼中那股堅決的眼神,「好,那妳得小心點。」

「嗯…」

他們走進如同廢墟的諦家。

以前那般的風光,人人擠破頭,也想進去的地方。

到現在無人敢靠近,讓人視為禁地廢墟……

當小夜剛踏進大門一步時,耳邊突然傳出聲。

「小姐……」

「誰?」她左右看了看,除了她和亞斯以外,但四周只有空蕩蕩的一片,什麼都沒有。

亞斯回頭走到她身旁,「怎麼?」

她搖搖頭,「不,也許是我聽錯……啊!」

亞斯緊張的問,「怎麼了?」

小夜呵呵笑了兩聲,「別緊張,從以前到現在,我都不知道你的名。」

「喔…別嚇我。」亞斯溫柔的揉揉她的頭,「我叫亞斯,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?」

「嗯。」伸出纖細的雙手,摟住亞斯溫暖,又有安全感的手臂,她閉起雙眼,「如果這是夢,我好希望,一輩子都不要醒。」

亞斯好笑的敲了她的頭,「怎麼說這種奇怪的話。」

「呵呵,就是不知道啊……」

他們往內部的方向走去,小夜耳邊傳來的聲音,越來越多…她顫抖的越來越厲害,彷彿她曾經經歷過一般。

突然一道,淒厲的尖叫聲,直直穿過小夜雙耳,她用手捂著雙耳,緊閉雙眼。

亞斯看見她這種反應,下意識把她擁進懷中,輕輕拍打著她的背。「小夜別怕…」

她依舊顫抖著。

他看了她一眼,打橫抱起小夜,「我們今天就到這好了,時候也不早,先回去休息,好嗎?」

她緩緩把眼睜開,害怕的摟著他的頸,把頭埋在他懷中,「嗯。」

亞斯抱著她,快速的離開諦家大宅。

* * *

「團長。」

「嗯?」亞斯睨了刺客一眼。

「這裡的旅館老闆,他大概了解三十年前,諦家發生事情的始末。」刺客身後走出一名老人。

「就是你嗎?」亞斯看了老人一眼。

而老人因他銳力的目光,嚇的退幾步,「是…我是他們的管家。」

「管家?那怎麼還會站在這?」亞斯冷冷問。

「在那時…我已經到可以退休的年紀了,所以在那時的前一個月,我就像老爺請辭,誰會知道,過了一個月後……他們就發生不幸了……」老人抽出懷中的手帕,擦拭淚水,「老爺待人很好的!」

「那麼巧?」

老人生氣的看著他,「你這是什麼態度?懷疑我?」

「這是合理範圍。」

「算了……我會跟你們說,也是希望能夠快點找出兇手,好替老爺和夫人討回公道…」老人嘆了口氣,「在當時夜晚,我在自家的旅館整理房間時,有看見一名身穿裡面員工衣服的人,往裡面走去。」

「那時你有看到人的長相嗎?」

「不…沒看清楚……」老人低下頭。

亞斯突然站起身,「那就先謝謝你,時候不早,休息吧。」

「好吧…沒幫上忙真是……」老人看了小夜,立刻愣住,「小姐……」

「你說什麼?」亞斯皺起眉看著他,「小姐?」

老人又突然搖搖頭,「不對,可能是我老了…才會認錯人……」

亞斯轉頭,不發一語的就往樓上走去。

亞斯把小夜放在床上後,一人坐在窗旁,放眼望去,正是諦家大宅。

亞斯站起身,關起窗,走到隔壁的沙發上,坐著入睡。

* * *

隔日,小夜眨眨眼,轉頭看見坐在沙發上亞斯,她下了床,抱著被子走到他身旁,替他蓋上。

這個舉動,驚醒了亞斯,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,「不用,我醒了。」

「抱歉…」

亞斯笑著答「不要緊。」

他站起身,用水洗洗臉,拿起一旁的毛巾,浸水擰乾後,走向小夜,擦拭著她精緻的臉蛋。

小夜白皙的臉,紅了起來,不好意思的拉下他的手,「不用了……」

「哈。」

小夜看著他的笑容,佯裝生氣的嘟起嘴,「好啊,你在耍我!看我的!」她伸手把毛巾推到他臉上。

玩了好一段時間,他們氣喘吁吁的躺在床上,小夜曖昧的趴在他的身上,手中拿著毛巾輕壓他的臉,「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。」

「不敢囉…妳那麼兇,我怎麼敢欺負妳。」他裝成可憐兮兮的模樣,朝她眨眨眼。

「呵呵…我哪裡兇了。」小夜好笑的看著他。

「嗯……對我來說,妳都是一樣的。」他伸手拉下小夜,讓她的額頭抵著他的,「小夜,我……」

「我喜歡你。」小夜認真的看著他。

亞斯笑開懷,「我也是。」把她緊緊抱在懷裡。

「對於妳,我在不放開手……」

* * *

一行人,吃完午餐後,又走到諦家大宅。

他們緊握彼此的手,走進宅子裡。

「你們四個,兩兩一組,去四周看看,是否還有什麼重要物品有遺留下。」

「是。」

兩人則是往大廳的方向走去。

外頭本是艷陽高照的好天氣,突然,烏雲密佈,任何一絲光線都被那片片烏雲所遮蔽。

亞斯警覺的拉著小夜,躲在一旁的柱子。

在他們躲起來的這一刻。

凌亂的屋內,竟然變成光亮,且華麗的大廳,裡面許多人在內行走著。

「老爺、夫人,請到飯廳吃飯吧。」一名女僕恭敬的說。

躲在一旁的亞斯及小夜兩人,還未搞清楚情況。

「現在是…發生什麼事……」亞斯看著眼前奇異的場景。

畫面突然快速進行,過完晚餐時間後,又回到了大廳,這時多出了一名年輕男子站在那兩人旁,三人正在討論事件。

突然,外頭一陣尖叫聲。

每個人紛紛都往外頭看,一陣香氣飄入,頓時所有人都痛苦的倒在地,而一旁的亞斯竟然聞得到!

他一邊聞著味道,一邊想著……那是,刺客專用的毒香!

小夜則是雙眼未離眼前的畫面,眼中充滿霧氣。

「兒子,快…快離開啊──」諦家老爺推著自己的兒子。

「想離開?門都沒有!」陌生男子走進,手中拿著雙刀。

「快,快帶霓夜離開──」夫人大吼著。

「老女人,閉嘴!」男子一刀往她胸口刺進,再度拔出,噴出大量的鮮血。

「啊──」

四周都是驚慌的尖叫聲,以及那人狂妄的笑語。

血染整座宅子,諦家長子護著霓夜,自己死命的拖著男子,他氣憤的刺了他好幾十刀,然後一腳踢開他的屍體,朝著霓夜方向奔去。

帶兩人離開後,四周景象又恢復正常。

滿臉淚花的小夜,驚嚇過度,昏了過去。

看著事發經過的亞斯,憂心的抱起小夜,立刻召集四位成員,追捕其兇嫌。

* * *

過了好幾日,小夜依舊沒有清醒。

亞斯痛苦的看著小夜,手來回撫摸她冰冷的雙頰。

「醒醒,好嗎?」

「團長…」女刺客喊了亞斯,「午餐時間……到了。」她放下手中的食物,難過的離開房內,她衷心希望,小夜快點醒來……

亞斯抱起昏睡的小夜,用手撕下一小塊麵包,放進嘴中咀嚼,再翹開小夜的嘴,把食物渡進她嘴中。

兩個禮拜後……

夜裡,小夜突然睜開眼。

「小夜!」亞斯高興的摟著她。

但她就像個空殼,呆滯的神情,望著亞斯,眼中淚,一滴滴,濺在亞斯手背。

「小夜…?」他不安的看著她。

她一句話也不說,打著赤腳,走向諦家大宅。

亞斯緊緊的跟在她身後,深怕她有任何一點閃失。

走進大廳,走進裡面大大小小的所有房內,推開禁閉的最後一扇門……

全家福的畫像,每個人臉中漾著幸福的笑靨…

小夜閉起雙眼……

她是誰……

她是諦家的女兒,霓夜……

她早就……

「小夜!小夜!妳在哪!」亞斯慌張的在裡面到處尋找,但是依舊找不到佳人的蹤跡。

* * *

半年後。

「團長……我們找到諦家小姐的屍體……」紫陵紅著眼框,忍住淚水。「她就在艾爾帕蘭靠近聖誕村的那冰原那……團長,麻煩你去看她一眼好嗎?」

亞斯瘦凹了雙頰,不語的看著遠方。

「這是……我們找到的,他們一家的畫像……」紫陵把畫像放在亞斯的面前,捂著嘴奔離。

亞斯看著那張畫,裡面…有著他最熟悉的人……

一滴…

一滴……

他伸手摸著畫中,笑著甜美燦爛的人兒……

抱著手中那幅畫,頭也不回的奔向冰原……

『哇…那麼兇……』

『哪有!』

他慢步走到她面前。

『我喜歡你。』

『我也是…』

他和她之間,隔了一層厚冰…

『那…要永遠在一起,不分離。』

眼淚從眼角滑出…

「妳說…要永遠在一起的……」

『妳來啦!我好怕妳不來……』

『我怎麼可能會不來…』

他顫抖的手,隔著冰,想試著摸她的臉……

「我好想妳……妳快回來……好嗎?小夜……」

亞斯一個人,靜靜的坐在她身旁……

我不要再放手了……

我不想再一個人……

『小夜…』亞斯嘴角上揚,此時露出最幸福的笑容。

『妳來了……』


<全篇完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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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寧歆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