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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隆德拉大城內,如往常一般寧靜、莊嚴的大教堂,在今日卻傳來一陣尖銳的叫聲。黑袍修女手指著爬到高處的神工匠,驚訝的顫抖著身子,大聲斥責:「這位先生!你這是在做什麼啊!」

大教堂正殿,神崇高的神像,神工匠拿著斬首之斧將偉大的神首級給取下。他回頭用冰冷的黑眸睇了她一眼。「做什麼?妳自己沒有眼睛看嗎?我正在詢問祂事情啊……」問他為什麼那麼殘忍……自私……

瘋了……眼前的神工匠根本就是一個瘋子!修女慌張的衝到大神父的辦公室內,連忙請出好幾位的地位崇高的大人以及神官到正殿,所有人站在紅色地毯上,紛紛皺眉抬起頭看。

哈沃德垂下雙眸看著站在下方的一群人,無表情的掃過他們每人一眼,突然看見監試神職人員第二試煉的主考官,他嘴角悄悄的向上揚。「我問你……20年前的女祭司──姒芽,你還記得嗎?」

看著他臉色在一瞬間刷白,哈沃德抿了抿唇,凌厲的眼神狠狠刺了他一眼,之後無事般的笑了兩聲繼續問:「她現在在哪呢?」

「……死了。」

「死了?」他淡淡的說,像是整個人完全不在乎一般。「可是我剛剛看了後方的墳場,幾乎找不到她的墓地。」

神父鐵青著臉,看著眼前隨時會做出眾人訝異舉止的神工匠,思考了好一段時間後,決定將他們當時做的最後決定。「她犯了重罪,沒有資格躺在神聖的後殿。」

「呵……重罪啊……」哈沃德輕輕的一笑,重複他所說的話,心裡卻是難過心酸,又想直接撲向前殺了他們。停頓了好一段時間,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情緒後,開口繼續問:「請問你們口中的重罪是什麼?那她的屍首又在哪裡?」

「這個你沒有必要知道,至於你想看到她的話,她已經由業火焚燒,消散到這世界每個角落,化為塵埃。」

焚燒?哈沃德的臉色一變,憤怒的瞪著底下所有人。「……你們將姒芽給燒死了?自私又貪婪的人類……你們總是替自己找藉口脫罪!她有多麼無辜你們會不知道?」

「這位先生你什麼都不知道,請別胡亂下斷言!我們身為神託付照顧這世界的代理人,是不會做出違背神的旨意!一切都是姒芽祭司自己信念錯誤,踏差步伐造成的!」

儘管如此……「身為神在這世上的代理人,改拍胸脯保證不曾做過錯事嗎!她利用禁術復活死去的未婚夫,你們大可以把那個復活過來的人消滅,為什麼要傷害她!」

大神父顫抖的手指向他,臉上訝異的神情早已洩漏他心底的慌張。「你到底是誰!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!」他記得當時他立即下令將整件事掩蓋的非常好,沒有半個人外漏消息才是啊!

鄙視的看了他一眼,露出危險的微笑:「我姒芽的未婚夫,哈沃德。」

在手邊的首級隨手向空中一拋,在上空劃下漂亮的圓圈後,碰的一聲巨響墜落地面,摔個粉碎。

這時西北方的騎士團派領第一到第五小隊到教堂支援。前三小隊趕到教堂內,紛紛拔刀向著坐在高處的哈沃德,而其餘的四、五小隊則在外頭守著。

第一小隊的騎士長立刻拔刀向著他。「我們接獲普隆德拉最高總指揮的命令前來拿下你!你最好給我乖乖的下來!」

要拿下他?拿下他?哈沃德摀著自己額頭大笑,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,忽然之間止住笑意,斜睨了騎士長一眼。「你有那種本事嗎?這就是你們人類對自己犯過的錯誤,要趕緊抹滅不讓他人知道的狼狽行為嗎?太可笑了。」這些骯髒的人類,再也不想看到這些虛偽的臉孔,握起擺放在一旁的斬首之斧,顛起腳尖跳下──





「隊長!你終於回來了哦!」冽皺著雙眉,一臉嚴肅的看著他。他們第五小隊的隊長終於回來了,本來他還打算立刻派人去尋找他。

接下一旁騎士替他準備的備份用的盔甲,以昊迅速的換上並且詢問現在的情況。「怎麼樣了?發生什麼緊急的事情嗎?」他只知道回來找哈沃德、才剛踏進普隆德拉的那一刻,就有緊急任務必須到教堂外待命,至於詳細的情況他一點也不清楚。

冽皺著雙眉,也是一頭霧水。「我也不清楚這次派遣的任務是什麼,只知道教堂內現在發生很大的事情。」上頭也沒有說得很詳細,知道確切情況的……可能也只有前三小隊的隊長吧。

「要我進去看看嗎?」古祤雁站在一旁出聲詢問,他是神職人員,要進去裡面探個究竟應該不是問題。

他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,搖搖頭。「不能冒險,既然什麼都不知道,我們也只能先在這待命。」先觀察情況再做判斷也不遲。

「……我知道了。」但是心中卻還是有好多的不安不斷的湧出,為什麼……

教堂側面的窗破了一個大洞,裡面一名染血的騎士領主遭人拋出來。

是第二小隊的隊長!「把他接住!」

口令齊聲一致,一群部分的人立刻收起刀跑到有可能的掉落點,雙眼緊緊注釋墜落的人影,結實的接到。

以昊隨後衝向前,看見他嚴重的傷勢,臉色一變。二話不說立刻下令急救隊員馬上替第二小隊隊長療傷,拔起腰際上的巨劍,一臉嚴肅的待命。「除了急救隊員外,其他人員集體拔劍、擺陣行!祤雁,麻煩你去幫他療傷好嗎?」

「嗯!」點頭,他立刻跑到了第二小隊隊長的身旁,屏氣凝神,專注的施展高階治癒術緊急止住血流不止的傷口。看著這很長又很寬的傷口,這應該不是劍造成的傷害……他的腦海中漸漸浮出一個人影,由模糊漸漸轉為清晰……

──哈沃德!

「想要溜去哪?剛才不是說要拿下我而已嗎?氣勢到哪去了。」他站在玻璃碎開的窗口,緊握在手中的斬首之斧不知道已經染上多少人的鮮血,銀白的斧面早就被洗成了暗紅,那雙墨黑的雙瞳似乎也受到感染,漸漸的退成了如玫瑰一般的顏色。

「怎麼會是他!」冽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,揉揉雙眼再看一次,不敢相信平常待人和善的哈沃德竟然是這次犯案的元凶。

以昊驚訝的程度不亞於冽,但是他現在是在站在戰場上,絕對要比隊員還要冷靜才行,不然該怎麼領導全場、指揮作戰?雙眼凝視著眼前的氣息完全不同的哈沃德。

站在上頭的哈沃德視線掃過站在外場的所有人,突然發現站在其中,那位斗大紅披肩在空中飛舞,站直挺身子的男人。「以昊……你也跟他們一樣嗎?」他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受傷。難道他跟其他人都一樣,為了個人的私欲……可以不惜犧牲其他人嗎?

「我不明白你說什麼,我只知道你破壞了這個地方的秩序和體制。」以昊的眼神漸轉溫和,「能夠請你冷靜下來,恢復成原本的你嗎?哈沃德……我真的不希望和你對峙。」放柔的語氣帶著一絲的期望。如果可以……他真的不想傷害他。

冷靜?他一冷靜下來一切就能夠恢復原貌了嗎?眼神帶著一絲哀戚,苦笑的搖了搖頭。「已經來不及。」該死的人類,這一切一切都是他們自己希望的不是嗎?

眼神迴避,但在看見古祤雁時卻意外的將思念的姒芽重疊在他身上……「姒芽……」她回來看他了嗎?

她的一顰一笑,強烈的思念掩蓋事實,墨黑的雙瞳目不轉睛的直盯著他看。

這是什麼?他的眼神中蘊含了無限的思念,那種屬於在凝視情人的眼神……以昊察覺有些不對近,立刻走到古祤雁的面前,將他護在身後。

「以昊?」

「先別說話……我認為他已經不是我們所認識的哈沃德了。他的眼神……變了。」強烈的占有慾望、敵對意識強烈到他幾乎快站不住腳,但是他不能退縮,因為一旦退縮就表示他在這場戰役中必須接受敗北的命運。

以昊緊握著手中的巨劍,警戒的注視。

擰起眉頭,有些不贊同的問:「所以這就表示我們要向哥刀劍相向嗎?」他知道…他現在已經不再是他們所認識的哈沃德……但是事情會這樣也該怪他嗎?他並沒有錯啊。

「這些也是逼不得已……不管怎麼說,他現在對我們來說是一種威脅。」咬緊牙,忍痛說出這個讓人不能接受的事實。

古祤雁緊閉的雙唇,一臉難過的看了哈沃德一眼、又看著以昊。

「來了!」以昊一聲低喝,所有人立刻專注神情,舉劍不留情的揮向哈沃德。

訓練有素的騎士圍起縝密的陣行,各個劍鋒面向他,向前揮舞。

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哈沃德身上,舉劍奮力抵抗,卻終究敵不過他那一身優越的戰鬥能力。身子向左邊一側,躲過凌厲的劍鋒,握著斬首之斧的手向上稍微轉動,準確的的擊中騎士的胸口,騎士經由那撞擊昏了過去。

一個、兩個……無數個騎士一一倒下,但卻沒有要命的意思。那這個是不是表示……其實哈沃德還是記得他們,還是有念及他們在一起相處的每一段時光?以昊看著他的動作不經將緊繃的情緒放鬆,腦海中想著該怎麼說服他的話。

躲在以昊身後的第二隊隊長嚥了一口口水,趁著古祤雁療傷過後,好不容易可以動的身子立刻從地面上爬了起來,一手拿起藏在大腿側旁的短劍,另一手則架住古祤雁的雪頸。「哈沃德!你要是趕在靠近一步的話,我就讓這名祭司死,你聽見沒!」他在剛才看得出來,他們和哈沃德之間似乎有交情存在。要是利用這個護身符好好擋一下,應該就不需要擔心自己性命的問題。

果然,他一將短劍往他脖子上一刺,流出鮮血的瞬間哈沃德站在那連一步也不敢動,只是……他身上的殺氣卻越來越濃厚,使得他不由的身子一顫。「你、你別過來!」

「你這是在做什麼!」站在一旁的以昊氣得跳腳。堂堂國家的專屬皇家第二小隊的隊長,竟然做出挾持祤雁這種有辱騎士尊嚴的舉動!況且他這個舉動,無庸置疑的是在刺激哈沃德!「把你的手給放開!」

「你在開什麼玩笑!第五小隊的!要是放開他不就等於我的死期到了嗎!」他還不想死,他還有數不清的榮華富貴正等著他。

「該死!叫你鬆手你是沒聽到嗎!」以昊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,一邊擔心祤雁會不會被這個傢伙傷害,另一方面有害怕,這種舉動會讓哈沃德受到更大的刺激,導致無法收拾後果。顧不得騎士團的教規,立刻拿起手中的巨劍揮了過去。

一手抓著古祤雁向後閃躲,閃過那一擊他氣的大罵。「天殺的第五小隊的!你竟然真的朝著我這裡劈來!」

「那你就把祤雁還來,聽到沒!」

瞧見他那心急的目光,第二隊隊長露出鄙視的笑。「早聽說第五小隊的隊長是個重男色大於女色的人了,現在這種事情終於讓我輕眼目睹。」他擅自攻擊他的部分,就由手邊握的人質來償還。握起手中的短劍,朝著古祤雁的肩膀上用力一插,深可見骨的傷口立刻湧出大量的鮮血。

古祤雁痛的低喊一聲,咬著泛白的唇瓣,冷汗一顆顆的掉落。「該死的王八蛋……你會後悔的……」

鮮血湧出的畫面,強烈到讓他想起姒芽死去的那一刻。哈沃德眼眶一紅,在三人還未反應之前撲向前,將第二隊隊長死摟他臂膀的左手給砍了下來,抱起鮮血不斷從傷口冒出的古祤雁,瞪了他們所有人一眼。「我會要你們付出代價!」轉頭走進自己畫出的空間,消失在普隆德拉城。

錯愕的以昊眼睜睜的看著消失的兩人,受了傷的祤雁……他的心頭像是被人擰一塊肉下來。「該死!該死!該死!」

他的祤雁……哈沃德……他究竟要帶他去哪……

普隆德拉城,依舊熱鬧……商人賣東西的吆喝聲、逛街人的人群,沒人注意到這東北方教堂那發生的事情。


<待續>



要開始了XDDDˊ
好感動哦!終於快踏入結局了啊啊--
只是可憐了我們哈沃德這個悲情的兒子Q____O
做娘的事後一定會補你的(泣)

糟糕...我甚麼時候說話這麼怪X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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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寧歆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3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