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lose
「這裡就是愛音貝赫對吧!」嬌小的古祤雁從火車門口跳至月台上,放眼望去這裡沒有艾音布羅克般的紅霧,但是空氣中卻瀰漫的一絲絲的煤炭煙硝味。待開發中的土地,那個人真的會在這裡嗎?

他一臉狐疑的仰起小臉蛋看著哈沃德,「你說……他們會不會是唬我們的啊?」

哈沃德微笑的看著他說:「我想不太可能,不然這樣好了,你先去前面的椅子那坐著休息,而我去問火車站的管理員看看。」

他點了點頭,「那要快點過來喔。」一個旋身,小小的身子搖搖晃晃的跑到了涼椅上並坐下,晃著小小的腳丫子在空中踢呀踢。

哈沃德笑了笑,一個側身向前走了幾步,語氣輕柔的像管理員詢問了關於辭海這個人的事情,而且發現他現在落腳的地方──酒吧。他淺淺的微笑道謝,到古祤雁的面前向他說他剛才所聽到的事情,並帶著他一起往酒吧的方向前進。

這間酒吧雖然大,人卻少到連用手指頭都數的出來,想要把辭海那個人找出來,並不是一件難事。

在酒吧的角落坐著一位創造者,他一身華麗的打扮就能夠顯示出他尊高的地位,手中握的玻璃杯也是特別的造型,拿著杯底輕輕的左右搖晃,琥珀色的酒液隨之晃動,他卻沒有想要將它喝下的意願,只是一直凝視、注視著。

古祤雁仰起小臉看了哈沃德一眼後,握起粉拳以小跑步的方式到了那個創造者的身後。「請問你是辭海嗎?」

嬌嫩的嗓音從身後傳來,創造者的身子一震,側過身子低下頭看著他。「我是,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?」

嚇!古祤雁看到他臉的同時有些驚訝,他的臉上有一條從左至右長長的傷疤,看的出來那個傷口已經經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,在第一時間沒有做最完善的處理,造成現在無法復原的情形。

他看他傻愣愣的模樣,而且還是直盯著他的那張臉……「啊……抱歉,嚇到你了嗎?」辭海一個抱歉的淺笑,立刻拿起放在一旁的舞會面具戴上,把自己大半張的臉給完全遮蓋住。「這樣就可以了,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?小朋友。」

……小朋友?古祤雁氣憤的握起拳,鼓起雙頰一臉不滿的說:「我才不是小朋友!我是被你們那位該死的創造者害的!要不然我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。」

「是,對於我說錯話很抱歉。」辭海微微低下頭說道歉後,想了想他口中的創造者,他認識的創造者有很多位,但是唯一出事情會來找他求救的也只有那位,只是慎重起見,還是先問問。「創造者?你們從哪來的。」

「普隆德拉。」哈沃德從他們的面前緩緩走進,看著古祤雁勾起淺笑,隨後又直視著他問:「那個人並沒有告訴我們他的名字,他只有跟我們說來找你一定會有辦法。」

辭海看著走到面前的神工匠愣了好一段時說不出話來,臉上驚訝的神情完全由舞會面具完全遮蓋住。

哈沃德看不見他臉上的任何表情,只是他沒說上半句話,是不是對他們有所不信任,畢竟他們就這樣很唐突的過來找他,要是一般人根本就不會理會吧?為了誠意上的問題,他決定先在他面前簡單的自我介紹。

「很抱歉這麼突然的來打擾你,我先自我介紹,我是神工匠哈沃德,而身旁的祭司是古祤雁。主要的問題是在於那位創造者將他自製的藥水,一不小心的通通灑在祤雁的身上,導致外貌瞬間縮回了只有七歲孩童的模樣,所以我們想麻煩你是否能幫忙他復原?」

哈沃德……是20年前失蹤的暗神工匠˙哈沃德!辭海雙手顫抖的將酒杯裡的琥珀酒液一飲而盡。為什麼他又會出現在這裡……他又要像20年前一樣,血洗整個實驗室一樣的來毀滅大都市嗎?

如果他真的這麼做的話,那現在又何必在這裡像個正常人一樣,與他心平氣和的商討事情……閉上雙眼定了定心神後,為了安全起見,他還是先不要將面具給拿下,壓抑下自己激動的情緒,音調無起伏說:「我明白了。不過能夠給我幾天的時間嗎?我必須去收集所需要的藥物才能合成出解藥。」

他所說的話,帶給了他們一線光跡,古祤雁心情立刻轉好,衝向前緊抓的比他大上兩倍的手掌,眼中泛著盈盈的淚光。「太感激你了!你一定是萬神又善良的天神所派來的!我一定會好好的為你祈福!」

「請別這樣說,我本來就有覺悟了。」他本來就是負責替他收尾的,只是……一直幫他做這些事也沒有什麼好處,辭海抿了抿嘴,開出了一個條件。「不過能夠麻煩你們幫我一件事嗎?」

「什麼事我都會幫你辦到的!」只要讓他變回原來的樣子,他什麼都肯做!

「……幫我把小葉給抓回來。」

古祤雁皺了皺眉,「小葉?是誰啊?」

疑惑的神情惹的他嘴角勾起淺笑,「就是普隆德拉的那位創造者。」

「原來是他……沒問題!要殺要剮隨你便,我會把他抓來的!」他燦爛的一笑並磨著自己的拳頭,那個傢伙,他終於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好好的教訓他!準備受死吧!

「那就拜託你們了。」站起身子拉著自己的首推車朝著門口走去。



一個禮拜。

事情過了一個禮拜,以昊依舊可憐兮兮的躺在病床上,哀怨的看著病房內好好、一點傷都沒有的創造者,帶著快哭的嗓音在那哀求。「拜託你,請問你什麼時候要離開我這……」

他本來……早在五天前就可以出院的,誰知道這個傢伙卻自告奮勇的和他說他會照顧他,結果接連不斷的倒楣事一直接著來。

第一天,創造者替他泡上了一杯熱茶,卻不知道怎麼搞的,一口氣全部灑在他的身上……結果因為燙傷,在醫院再多躺了兩天。正當第三天他準備可以出院時,他手中的小刀不知怎麼拿的,忽然從他的手中滑開,二話不說的從他的右肩插下,逼不得已又得在裡頭度過了漫長的兩天……

如今,今天算起來剛好是一個禮拜,他真的躺到骨頭都快散了,待在這他都怕了……「求你,離開吧,我真的想出院啊。」

「那我跟著你回家好了。」創造者一臉懇求的看著他。

聽完以昊有一種想一頭撞上牆的衝動,忍不住對他發出慘痛的哀號。「拜託!千萬不要!我已經多躺了一個禮拜了,我想出院啊!」

「但是我不想被辭海拖去一旁修理啊!」話一說完人就立刻黏在以昊的身上,雙手向八爪章魚般的緊緊攀住他。

「不要不要!你不要抱著我啊啊──」

「……神聖之光!」

抱在以昊身上的創造者因為一個亮眼的攻擊飛了出去,撞上了牆壁摀著自己悶痛的胸口咳著,一瓶白色藥水貼在他的臉頰旁,創造者沒看那隻大掌的主人是誰,一手搶下藥水後仰頭飲了幾口。

「小葉,這次出遠門旅行好玩嗎?」

熟悉的嗓音……他抬頭看了聲音主人一眼,噗的一聲將藥水全部吐灑在他的舞會面具,雙眼瞪大。「你你你你──」

「小葉……這麼久沒見了你得了癡呆症了嗎?」上頭藥水的水珠還滴答滴答的滑落。

「哇啊啊啊──」小葉立刻從地面上跳了起來,二話不說決定朝著房門衝去。

哈沃德伸手一抓,揪住了小葉的衣領,看著他驚訝的神情他只好以抱歉的苦笑回應。

古祤雁暴跳如雷的站在哈沃德的身旁,手指著小葉的鼻子,說:「把我的身子變小、偷偷趁我不在的時候撲上我的人,現在拜辭海的幫忙我才能夠恢復成原狀,代價就是把你抓起來交給他,你還敢跑!」再跑就打斷他的腿!

『偷偷趁我不再撲上我的人……我的人。』

以昊一臉陶醉的回味這句話。呵呵!他說他是他的人耶……那表示祤雁也把他看的很重吧?

呵呵……

古祤雁瞥了一旁的以昊一眼,跨步走到了他的面前,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揮呀揮。「以昊……以昊。」有沒有搞錯!看著人在眼前他還有辦法傻笑發楞,他腦袋裡到底裝了些什麼啊!五指攤平,掌心朝下,狠狠的往以昊的後腦巴下。「你是住院住到腦袋壞了是嘛!以昊!」

上半身直直的往下倒成了一個折角狀,反應極好的立刻坐正,看著古祤雁的表情誠懇。「沒有,我腦袋好的很……只是你說的話讓我聽了很感動。」

那些話?他有說什麼嗎?古祤雁皺著一雙眉,不解的看著他好一段時間。他好像有說過──他是他的人之類的?這個像是宣示所有物主權的模樣,啊──古祤雁的臉一陣紅、一陣青。

他是個白痴啊!竟然不知不覺得把這個傢伙越看越重了!哇啊啊啊──現在竟然連丟臉的話都說的出口!

以昊伸出大掌一手撈上古祤雁的腰,輕輕的扯進懷裡,將臉埋在他的頸間中。他微微的側過臉凝視他的表情,那張滿足的笑容。算了──「我回來了。」嫩掌輕輕的拍著他柔軟的髮絲。

「歡迎回來。」

肩膀上的重量,讓古祤雁有一種踏實的感覺。

「我好想你。」

嘴角緩緩上揚,「我也是。」

其實這不需要說太多,簡單的形式,就能帶給人們最初、最真的感動了。





「……我說,你為什麼也要跟著回家!」古祤雁額頭上冒著青筋,看著到家裡白吃白喝,住兩天的小葉。

小葉抱著沙發上的抱枕,看了一旁的辭海一眼後,隨後嘟起嘴鼓著雙頰說:「我也不願意啊,而且為什麼只對我一個人吼?那辭海呢?他也跟我一樣住了兩天,就不見你罵他。」偏心偏心!對兩個客人有不同待遇!

「人家他有是幫我變回原來的樣子,而你是帶災厄給我!我不禮遇他要禮遇誰啊!」這傢伙……別以為他在罵他偏心,他從他眼神中看不出來!

「年輕很好啊!讓你再一次回味童年耶!」依舊出聲反駁。

他氣得把哈沃德放在桌面準備要閱讀的厚書拿起,朝著小葉的方向扔了過去。「去你的!我夠年輕!不需要回味童年!」這個腦袋破一個洞的傢伙!他現在就是正值青春時期,他沒有必要回到幼齡兒童的模樣!

被砸重的小葉雙眼立刻堆滿淚水,抿著唇,一副快哭的樣子撐在那。坐在一旁的辭海瞄了他一眼,底下的面具是一張無奈的苦笑,大掌拍了拍他的頭。那一瞬間,眼淚立刻掉下來跟小孩一樣的哇哇哭著,「嗚嗚──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我啊!我可是算是你的長輩耶!嗚嗚……」

辭海在古祤雁還未開口之前,決定出聲緩頰。「別跟他計較太多,小葉本來就人來瘋,過一下子就會好了。」

「人來瘋?我哪有──」

豎起食指貼在小葉的唇上,「噓──」

小葉紅著臉,鼓起雙頰。「知道了啦!」賭氣的將身子側到一旁,像個小孩一樣的坐在沙發上,身子向前傾雙手撐在沙發。

有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,不管年紀長了多少依舊看不出歲月留過的痕跡……他為什麼要那麼執意的做那種藥水?

「……喂。」

「小氣鬼,怎樣啦?」小葉依舊氣的鼓起自己的雙頰,語氣不是很好的回答。

他哪是小氣鬼!要是小氣鬼也不會讓他住進來啊──算了,不跟他計較!古祤雁撇了撇嘴,走到了他旁邊坐下。「你為什麼要做出那種奇怪的藥水啊?」而且還是失敗品居多……

他斜視睨了他一眼,沉默了好一段時間後嘆了一口氣,繼續將目光放在地板上。「講了你也不懂。」

啪唭!某條神經線斷裂的聲音。「……什麼叫做講了我會聽不懂啊!你不講我才真的不會懂!你把我當成白癡了是嗎!你這個該死的娃娃臉笨蛋!」抓起桌子的邊緣,準備掀起來砸死眼前的傢伙。

「哇啊啊──祭司要殺人啦啊啊──」


<待續>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寧歆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