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。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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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隆德拉主城，一個興盛百年的主城。南門的街道人來人往，許許多多的商人在那擺攤做生意，賣著從魔物那取得的昂貴裝飾、補給的藥水，甚至擁有強大魔力的武器。

一頭金髮高挑的神工匠從南門大口走進，高挑的身形、耀眼的外貌立即吸引一行人的目光，碧綠的眼眸立刻鎖定在前方攤販，看著裡頭像水晶般的神之金屬，嘴角緩緩的上揚個幅度。

跨步走到攤販的面前。「小兄弟，這個怎麼賣啊？」

「一個神之金屬十五枚金幣。」帶著無邊帽的小商人，揚起稚嫩的小臉，朝著他露出笑靨。「請問大哥您要幾個呀？」

海德吹了一個口哨，一副興致極高的模樣看著小商人。「那麼便宜，你該不會有什麼黑箱管道進行吧？」十五枚金幣，這個價格可是便宜到嚇人。普通來說，一個神之金屬，最低要價少說也要十七枚金幣才是，嘖嘖……

小商人一臉無奈，伸出手來抓自己的臉。「冤枉呀，大哥。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到不起眼的生意人，怎麼可能懂得什麼黑箱市場呢。」

「呵呵。」他笑了兩聲，立即蹲下身子，盡量與小商人平高，右臂一攬、勾著小商人的肩頭，「乖……小小聲的跟哥哥我說。我保證不會把你這個管道給說出去，更不會搶你生意的。」

「唉呦，這位神工匠大哥，您就饒了我吧。」他只是小小的生意人而已啊，何必為難他呢。也只不過有個騎士將這些神之金屬託付給他賣而已，之後他也得將七成的錢還給那位騎士啊。「生意難做呀。」

海德挑起朗眉，「我看你生意還不錯啊。」

小商人的臉瞬間皺成了苦瓜樣。他說這位大哥是故意裝成這副無辜模樣。怎麼看起來他比他還要可憐好幾倍。腦袋機靈的小商人無奈的盯著眼前的神工匠，忽然眼睛一亮，賊透的一笑。「欸欸，大哥。不然跟你做個商量吧。」

「嘿嘿，你要跟我討什麼呀。」海德朝著他眨了眨眼。只要把他神之金屬的來源說出來，一點點的代價，他還支付得起。

「這樣吧，」他指著推車裡十幾個神之金屬，「你只要將這些神之金屬給買下，我就跟你說，這些神之金屬從哪來的，如何？」這個交換條件不差吧，只不過……這樣他的收入來源也會頓時減少。

「要不打個折？」

「饒了我吧，我把這個條件賣個你，我幾乎就快沒收入了呀。」悶到一臉快哭出來。這個大哥會不會太坑了點？

唔，這個小商人真是難殺價。海德皺了皺眉，一臉無奈的鬆手、離開小商人的肩。「好、好。我不強迫你就是了。」站起身子，從自個兒的腰包裡拿出一百五十枚的金幣，並裝在黑色的小袋子裡，沉澱的一袋錢，結實的交到小商人的手中。

收到錢的那刻，小商人開心的一笑。「嘿，感謝神工匠大哥。」立即將錢袋收到背上的大包包內。他將自個兒的手推車推到海德的側邊，一顆一顆耀眼的神之金屬全部轉到了他的手推車中。

「你應該沒有忘記要跟我說什麼吧。」碧綠的眼眸微彎的盯著小商人。

他挑起眉、望著眼前的海德。「當然沒有。」真是，他說到做到，可不是那種無良的商人啊。對著海德招了招手，附在他的耳邊，悄悄的說了幾句。

他的嘴角緩緩的揚起，一直到小商人將所有的來源都交代的一清二楚之後，他滿意的一笑。大掌揉著小商人的小腦袋。「漂亮，你會是個成功的商人的，嘿嘿。」真有前途，啊，不對，是錢途。年紀輕輕就可以想到絲毫不費半點力，就可以低成本、高價位的賣商品……不過，還是差他一截呀。

狡結的神情瞬間閃過，小商人拉低自己的帽沿，蓋住半張臉，右手的食指抵著自己的唇邊。「噓，那還盼望神工匠大哥，不要把這個消息宣傳出去啊。」

位於最北邊的毀葛村莊嗎？

海德伸出拇指，無邪的對著小商人一笑。「沒問題！」他會去把那個供應商給找出來的。不過……看著小商人捏碎另一手中的蝴蝶翅膀，一道光後消失的身影。碧綠的雙瞳忽然閃過一道紅光。

要是那個小傢伙敢欺騙他，他海德也保證，絕對會在三天之內，讓他連屍骨都不存在這世上。

看著一車滿滿的神之金屬，眼神又恢復成往常的散漫模樣，「好啦，這下晚點在去找雅嵐好了。」拉著自己的手推車朝著中央噴水池的方向，緩慢逛著大街。


※


這次的行程，沒有透過那艘巨大的商船，而是直接找上一名小服事，開了一道轉往愛爾貝塔的傳送陣直接抵達。

穿越的時間，比搭船的速度還要來的快上好幾倍。只要一個跨步走進傳陣內，花不到五分鐘的時間，就可以從洛陽城回去商城，那當初……為什麼要選擇搭商船這種浪費時間、又暈晃到他吐到快死的鬼主意！

銳利的灰銀眸子瞬間掃向一旁的雅嵐。也不過，自從那個叫海德的傢伙出現，他整個人忽然有些不對勁。

南煙側著臉，看著他專注盯著帳本的模樣。

也不對，他怪，也不是昨天的事情。那時，不知道那個傢伙對他說了什麼，只記得他的臉染上詭異的紅潮，接下對他一句話也不肯說上半句，一整天，放任他自由，不管走到哪也不限制。

就連……就連只要稍稍的靠近他一點，立刻就像見鬼的跳離好一大段的距離。

呃，他想到這裡忽然有點悶。南煙放鬆身子，整個人躺在艾爾帕蘭才有的雪熊皮毛，輕鬆的嘆一聲，對著眼前埋頭在帳本的金髮傢伙喊一聲。「喂。」

……雅嵐手中的筆停頓了一會兒的時間，但沒多久，又振筆繼續核對帳本上的金額。

他明明就看到他停下筆的動作，竟然可以這樣無視他的存在。「……喂。」音量稍稍的拉大。

這次他停下手中的筆，抬頭瞥了他一眼後，又埋頭回帳本裡。

這次不計之前海德鑄劍所耗損的金額，現在這筆花費高得嚇人，要是不跟他收點工本費，就有辱已商人起家的這份職業。雖然神之金屬的部分他會自行準備，但是要花費的裝置──

碰！大掌直接落在他的帳本上，極有份量的一掌拍的響聲直到一樓，湛藍的眸子對上了冒火的灰銀眼眸。

「該死的傢伙，你忽視我的存在？」他叫他好一段時間，竟然連一句也給回應？

雅嵐好笑的睨著他，「你不也做過相同的事情？」一邊說著、一邊從他手下搶回皺掉的帳本。

「……那又如何。」南煙的氣勢較先前稍弱了一些。好，他承認，遭到人忽視的感覺非常的差，但他好歹也是天神的侍者，位階、身分，都要比人類還要高上一階才是，由不得他這般的忽視。

說到這，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。

時間，只剩下三天。要是這樣的緩和的氣氛能夠一直維持三天，好像也不錯？南煙挑起俊眉，看著一臉無邪的雅嵐。

「……欸。」

「怎樣？」

「你講幾句話是會死啊！」灰銀的眸子射向坐在辦公桌前的人影。

雅嵐勾起嘴角，如往常般帶有一絲挑釁。「剛不就說了？」雙眸看向一旁的漸暗的天色。依照那個傢伙的個性，差不多也該來了。

他無力的朝天翻個白眼。那個混帳，他要他說『怎樣』兩個字幹嘛！回過神，驚覺那雙湛藍眸子的主人距離自己很近。「──火箭術！」

炙熱的火箭從他的側臉畫過，啪的一聲，將整個書櫃給燒成了灰燼。

傷亡人數：無。損毀家具：一件。

雅嵐回過頭，稍嫌無力的斜目望著縱火犯。

南煙冷哼一聲，「誰叫你要閃開。」說的一副理所當然。要是他不閃開，他的傢俱和文獻也不會燒成餘灰。

……要是不閃開，受重傷的人肯定是他。雅嵐的笑意漸漸加深，湛藍的眸子染上一層不明的殺意。「……你是嫌我錢多，還是命太長？」

……如果說兩者都是呢？南煙噤聲，心虛的回過頭，快步走到一樓的大廳。「管家，一杯紅茶端過來。」


《待續》


好久沒有寫文了，不過這篇怎麼感覺特別歡樂(偏頭)
哈哈，難得那麼何樂耶！兩位快點改變僵局，讓寧比較好下筆吧(淚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