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火。

瀰漫的煙霧。

淒烈的尖叫聲。

……四濺的血花。

普隆德拉的貴族之一的拉伯世家,在去年,大群的流氓、太保夜襲,華美的住宅一夕間由大火吞噬,屋內驚動的人們四處逃竄,而外頭來的掠食者們──則進入了住宅,揮舞手中的銳器,將屋內所有值錢的物品瓜分,所有見過他們的人們,一個一個的,隨著豪宅一起化成焦灰。

雖然在北方騎士團派人支援,有順利的抓到幾名流氓、太保,但卻也讓權威最大的首領給跑了。

沒有逼供,沒有處以極刑,關在籠牢裡流氓在當夜就遭到人莫名的殺害。使得這樁慘案不了了之,沒獲得下文。

但是慶幸的是,教堂內的神職人員,在拉伯家的地下密室裡,找到了一個小小、顫抖的身軀,黑髮凌亂搖晃,沾濕淚水的無辜黑瞳眨著,身上穿著染著暗黑乾涸血衣,白皙的小手多了一些黑灰,幾條傷疤。

每當有人只要向前跨一步,小小身影哭著、尖拔的童音說:『不要、不要再靠過來了──』好多人…這些人也是那些可怕的人!不要再靠近他了!

祭司們不知道說了多少話,還是無法讓他乖順的聽從。如果不在這時,將他帶離這個地方,以後,這個小小的孩子也會餓死在這。

一個瞬移,在孩童還未回過神的那刻,祭司的手刀稍加力道的劈向小孩的後頸,使他暈厥過去,這才將他帶離這個事故的現場。

普隆德拉的國王,認為貴族的血脈不可抹滅,但也不可遭到下等平民的鄙視,於是命教堂的神職人員將這名孩童領養,並收為東北教堂的神職人員之一。

過了將近兩年的時間,男孩終於妥協的接受教堂給予他的照顧。但是黑色的雙瞳裡,卻也帶著深刻的敵意,不信任。

墨黑的短髮整齊、清爽,當時那張淚痕斑斑的小臉,比兩年前還要來的沉穩許多,但還是脫不離稚嫩、青澀的模樣,穿著與一般小學徒潔白衣物不同顏色的衣服,那黑如墨的服飾,看得有些老派的神職人員頻頻皺眉搖頭。

拿著短刀,如往常般的走到普龍德拉西邊大門外的郊區,戳刺粉紅、水滴狀的波利,想像著三年前,那些可恨人們的臉。一張張殺害他家族人,卻又笑得開懷的嘴臉。

「可惡…可惡!」

第三刀落下,那個波利成了地上那攤粉紅液體,果凍般的殘骸還溫熱。

在主城裡,恥笑他的人群,他默默的承受。他承認他不是一名優秀的服事見習生,更不可能成為一旁侍奉主神的聖職人員,他對於當時的慘況無法放下,他恨透一切的一切!

…要是沒有那些人……要是沒有那些人,會該有多好……

這樣父親、母親,還有好多疼愛他的人,也不會被關在黑色的木箱裡,埋進很深的洞裡,永遠看不見他,沒辦法與他說話,他也…也不會找不到,讓他可以真正放心對待的對象……

瑩透淚珠摔進粉紅液體中。

蹲在一旁的草地,雙手掩著自己的小臉,哽咽啜泣。

「嗚…嗚嗚……」

「……嘖。我還以為是什麼魔物發出的聲音,原來只是個愛哭的小鬼頭在這。」

……是誰。他猛烈的回過頭,圓黑的大眼還懸吊著淚珠,卻驚訝的半句話也回應不上。

……好漂亮。

眼前的孩童年紀與他相仿,膚色發散淡淡的粉色,柔順的短髮彆扭的翹了幾根,銀白的色澤在豔陽底下散發光暈,那雙眼睛。那雙灰銀的眼眸,清楚到映著他的身影。

「啐,真是無聊。」有心情在這裡哭,倒不如實際一點,想想要怎麼準備夜晚果腹的食物,以及帶點錢回去交差比較實際些。他單手插在腰際,冷漠的臉孔透露一絲的諷笑。「看你的樣子,就知道你根本就沒吃過什麼苦頭吧,小少爺。」

緊握短刃的手,略加重力道。「……你這個傢伙。」他認得這個漂亮男孩身上穿的衣服。那是屬於夢羅克那種平窮國家,出來的下等盜賊。「以你這種低等的身分,根本輪不到和我說話。」

「喔──是嗎?」輕蔑的眼神睨向對方,看著他身上的裝扮,想了一段時間……「我想起來了。這應該就是幾年前,被人家滅掉的垃圾貴族留下來的小鬼吧。哈哈,運氣還真好,他們竟然沒抓到你,順便把你給殺了──」

黑髮的男孩握緊手中的刀,一股腦的從地面上爬起,撲向小盜賊,銳利的小刀劃過他的手臂,染沙塵的盜賊服飾多了抹深紅的血漬。他在起舉起刀,「我是拉伯世家僅存的人,不容許你這樣說我的家人!」銀白刀刃落下,沒見到預期的艷紅血液。

他的手腕遭到小盜賊一把扣住,一個翻身,立即將他壓制在下方。一抹輕鬆的神情,卻和他手臂上留著血的模樣完全不同。

「拉伯世家?」他抓著小男孩手中的刀,朝著他的脖子慢慢逼近。「別笑死人,拉伯世家早就不存在了。」

「閉嘴…你給我閉嘴!你這種下等的居民沒資格碰我!」

盜賊他停下手中的動作,臉上的神情多了一絲變化。「所以我才說,我最討厭什麼貴族的傢伙。」因為,那全都是垃圾啊……

握著拳頭,迅速的朝著他的肚子灌上一拳。看著男孩吃痛得悶哼一聲,隨後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。

盜賊笑著站起身子,腳踩在他的胸前。「欸,別以為貴族有什麼了不起。世上最令人作嘔的,就是貴族了。」

「你在做什麼!」

尖銳的嗓音從他們的身後傳出,盜賊回過頭看了聲音的主人一眼,隨後回頭將目光放回男孩的身上。「恭喜啊,小少爺。你家的女傭來找你了耶。」冷啐一聲,他的運氣還真好。竟然這時來了一個修女。有些氣惱的朝著他身上踹上一腳,在修女還未跑過來的同時,他捏碎了蒼蠅翅膀,離開有他們在的地方。

修女跪坐在男孩的身旁,拉起自己的衣袖替他擦拭沾染泥土的臉蛋。「沒事吧,紫荊。你這麼晚了還沒回去,大家都會替你擔心的啊。」

紫荊咬著唇,一句也不肯說,圓亮的眸子只是一直盯著修女。

「好了,現在不早,我們回去好嗎?」習慣他這樣的態度,儘管他一句話還是不願多說,只要他肯乖乖的聽話,他們就很滿意了。

「啊。」修女像是想到一件事,她輕呼一聲,對著紫荊微微的一笑。「要恭喜你了,教主他頒發準服事的旨意下來,只要你明天順利的完成上頭所說的指示,並成功交付任務,就是神職人員的成員。這是很值得高興的事情吧,紫荊。」

他的小腦袋裡,已經裝不下其他的事情。剛才那個傢伙,那個下等的次民。別再讓他遇上他,不然他絕對會回敬他一拳!

「紫荊?」

他抬起臉,稚氣的小臉有著不該他這年紀有的怨恨。

「嗯。」





「紫荊,第一趟要你抵達的地點,是位於東北方森林的區域,那裏會有神父接應你,只要得到他的認可,再回來這裡接受下一道指令。」

著裝整齊的紫荊,依舊是那一身黑的學徒裝,安靜的點了頭,轉身快步的走出教堂,穿過普隆德拉的東方大門,手抓緊腰際上的刀鞘,深怕附近又有什麼危險。小心翼翼的穿過綠色叢林。

腳邊竄出的綠藤,眼明手快的一刀將它割斷,發現那株曼陀蘿花距離自己的距離不遠,面無表情的閃過它的攻擊,快步走向前,小刀直接插近花朵的核心,聽著曼陀蘿花發出的淒厲聲,他微微的皺起眉,隨後頭也不回的繼續朝著指定的地點前進。

沒錯。他一點也沒有關懷的情懷,沒有慈悲的心靈,更沒有身為神職人員的天賦,說起來,他其實比較嚮往進入騎士團的環境,練足了底子,他想信絕對可以透過他的雙手,殲滅那群可惡的殺人兇手!

一路上,砍的魔物在他走過的路段中都可明顯發現,乾涸的魔物身軀,蜷曲在綠地,黑漆的布鞋踏過那些殘骸,一步步的走到了神父的面前。

聽著神父對他說的那些話,他面無表情的接下他給他的認可書,以及稱讚的祝福。沒任何反應,照著原路砍殺掉擋路的礙事魔物。

帶著些許的魔物血氣走回教堂,將捲軸交給站在台前的神父。

「……下一個任務。要做什麼。」

神父無奈的一笑。「就麻煩你到夢羅克找一下修女,替我轉達這個信息給她吧。」一邊說一邊將羊紙卷交給了紫荊。

「嗯。」

穿過修女開啓的傳送陣,來到炎熱的夢羅克沙地。這個地方,除了一片沙漠之外,還有一個頂在高空照射的烈陽。

……他討厭這樣的環境。還是趕快將任務交差後離開。

再說這個環境,是那個傢伙所待的地方,他可不想再看到那個傢伙任何一眼。

花了好一段的時間,他省去了午餐的費用,為了能夠順利的再從夢羅克返回普隆德拉,拉起衣袖擦著滿頭的大汗。「……修女到底在哪。」

如果翻過整個城市都還找不到修女的話,那麼就表示修女在外面的漠地了。側著臉,看著夢羅克的北方城門。走去看看好了。

下完決定後,紫荊二話不說的就朝著北方沙地的地方走去。

「欸…欸,你們不覺得那麼傢伙看起來挺有錢的嗎?」三四個小盜賊聚集在一起,盯著眼前走出夢羅克的紫荊。

「等他回城的時候,再動手吧。」外面熱得要命,他可不想出去一同曬太陽。

「同意!」

找到修女了。這次花的時間,比稍早找神父的時間還要來的長。汗水滑過他的下顎,凝結成珠後,摔落在漠地當中。

紫荊像修女說明來意,並將神父要他轉交給修女的紙捲遞還給她。修女微微的一笑,柔和的掌心揉著他的黑亮的短髮。「辛苦了,孩子。努力會有回報,母神會看見你的努力的。」

是嗎?看見他的努力……小臉忽然有了朝氣,黑亮的雙瞳漾著光澤。那麼,他能夠再找回他家人,他的父親、母親,也會回來他的身邊嗎?

「嗯!謝謝修女。」

「回去的路上小心點啊,孩子。」





只不過,他在回去的同時,方才埋伏在北方城門的三四位盜賊將他圍堵在角落,共同向他搶取身上的錢財。在一言不合的情況下,雙方扭打成一團。

群體對個人。本來就是不利的情況……

「哈哈!早點把錢交出來不就好了,跟我們爭?」其中一名小盜賊蹲下身,伸出手推著他的頭。「哼,一點勝算也沒有也敢跟我們搶。真是找死。」囂張的長笑,一群小盜賊開心的打鬧離開。

……痛。現在全身很痛。午飯都沒吃,一直到現在都已經快到夜晚了。他現在也餓到站不起來。

不過算了。就讓他這樣靜靜的消失好像也不錯。

沒有人會擔心他…沒有人會關心……教堂裡的神父、修女,只是因為聽從了國王的命令,才會這樣對他百般的容忍。

再也沒有人,是真正的出自真心……

想著,他的眼眶紅了。

「真是狼狽。」

紫荊驚訝的瞪大一雙眼,強忍身體疼痛,硬是從地面上爬了起來。虛弱的身子晃了兩下後,往後一仰,整個人又要摔到地面去。

但是……好像沒有如期的疼痛。疑惑的睜開雙眼,看著距離他不遠的側臉,膚色白皙的像是陶瓷娃一般,柔順的銀白短髮隨風吹拂,他讓他輕輕的靠在自己的身上。「怎樣,小少爺。被人搶了啊。」

「不…關你的事。」

「咦……」小盜賊勾起了嘴角,雙手一鬆,讓他直接倒在地上。「這樣也是,吶,你身上還有什麼值錢的,也交出來給我吧,我還要回去交差。」

黑色的雙眸死命的瞪著眼前的盜賊。

見他挑了挑眉,忽然爽朗的一笑。「我喜歡你這種表情。告訴你一件事吧,想報仇不是沒辦法,只是現在的你還需要加強鍛鍊而已。」

報仇……「你有什麼辦法。」

小盜賊手支著下顎,想了好一段時間。「你的錢搶不回來,但是可以幫你修理他們一頓,只是,我有交換條件。」

又是條件。他伸手拒絕掉他的好意。「不需要。」這種事情,像報仇的事情,他自己就能夠解決……脖子間忽然一陣冰涼,紫荊利用餘光瞄到頸肩架的銀白刀刃。「你想做什麼……」他的聲音輕輕的顫抖。

「你不幫我的忙,我當然就直接幫你另一個忙啦。」他笑著將話給說完,可愛的笑靨與他的所作所為完全不搭。

看著他驚慌的表情,小盜賊停下手中的動作,輕輕的嘆了一口氣。「真是,我對弱者還真的放不下心耶。」那時候的他應該去當什麼聖職人員才對,向他這樣善良的人真的所剩不多啊。

拉起他的手臂,將紫荊一口氣給揹了起來。並朝著北方小角落的方向走去。

「你要幹什麼。」

「證明我可以相信啊。」他拉著他走到剛才搶了他所有積蓄的盜賊們家外,隨手將他扔到一旁的地面。

二話不說就從容的走了進去,過了好長一段時間,他再次從裡頭走了出來。盜賊服上面有染著不明的紅色液體,他身上雖然多了幾道傷疤,但是看得出來,對方的下場絕對比他還要來的悽慘。

小盜賊笑的將手中的那一袋錢交回他的手中。「欸,拿好啦。你這個少爺真是幸運,他們竟然還沒有動到你的任何一毛錢耶。」

「……他…他們,怎樣了……」

小盜賊看著他神情,偏著頭想了一段時間。「沒什麼,打斷幾顆牙而已。」無害的一笑。「別說這個,我相信你可以幫我的忙了吧。」

「你要我……幫什麼忙。」收起他懷中的錢,看著眼前有天使面容般的惡魔。

「我的報仇方式很簡單,我需要你成為努力成為祭司,輔助我完成。」因為……他和他的仇人是同一位。眼神中閃過戾氣,小盜賊的神情不再溫和。「我要親手將那個人給殺了。但是我相信,將那個人給殺了你也會很高興的。」

回過頭,朝著紫荊露出可愛的微笑。

「為什麼。」他有些迷惑了。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……除非,除非那是同一個人?他的驚訝神情,小盜賊可以輕易的解讀,微微的點頭,一個彈指指向他。

「就是你猜得這樣。你會幫我吧?要是不幫忙的話,我會很困──」

「槐,原來你在這裡啊。」

小盜賊回過頭看著朝著他走來的神行太保。嘴邊忽然揚起一抹很甜很甜的微笑,立刻從地面上跳起,隨後撲進那個人的懷裡。「首領來找我的啊?」

「臭小子,今天一整天你都在給我打混?」他要求的從旅人身上扒的錢在哪?一顆拳頭落在他的頭頂,力道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。

「唔,好痛。首領下手輕一點啊。」眼角像是演戲一般的多了幾滴淚,手伸到胸前的暗袋裡,拿出三四袋滿滿的銀幣。「喏,這是今天的收穫了。」

「好孩子,這筆之前還要來的多一點啊。」

「那當然。」

「明天也要好好的努力,聽到了吧。」

槐一抹燦笑。「好,首領也早點休息呀。」那麼笑容越看越詭異,眼神裡閃爍著奇異的神采。

紫荊看了不明白,但是過沒多久……他終於清楚當時為什麼他要這樣笑了。





那件事情在他成為服事之後沒多久,長時間的與槐相處,從他口中發現……當年殺害他的雙親、以及火燒拉伯世家的人,都是槐他口中的那位首領……他深信的與這種有勢力的人相抗衡,不如暗地裡將他給殺了還容易許多。需要紫荊的幫忙,也是因為同為報仇的對象,更何況他還需要能夠輔助他的人,而教堂裡的神職人員,哪一個敢這樣做?

當然就屬於他,紫荊˙拉伯了。

五年後,在轉考祭司的前夕,他們兩人因為長時間的相處,達到了共識。他在宿舍裡等著他回來,為了讓他有個安全的藏身處,也避免不必要的事情衍伸。緊張得在宿舍裡,不停的來回走動。

槐雙手染血,全身上下幾乎都受了重傷,一步步的拖到他所居住的普隆德拉教堂附設的宿舍。那紅色的血掌拍在窗外,景象可怕得讓人不經倒抽口氣。

紫荊立刻打開窗戶,將他帶進了房內,拉起所有門窗,立即替他施展高等的治癒術回復他身上的所有傷口,包括將疤痕給抹除。

「欸,成功了喔。」他得意的一笑,看著一臉沉重的紫荊,不明白的挑起眉。「你不高興啊?」

「嗯,非常不高興。」

「難不成……你對那個傢伙有同情心?」說到這槐的臉瞬間沉下,心中的不滿的情緒立刻爆發。「別忘了那個傢伙是殺害你家人的混帳!別在教堂待久了就對敵人莫名的產生同情──」

「……誰說我同情他?」紫荊冷冷的一笑。「我是在氣你為什麼不再多沉住氣些,搞著自己大傷小傷,要我來包紮。」說著,他無良的朝著他的傷口用力一拍,看著他痛的皺起眉輕呼,這時才滿意的一笑。

「得了吧。少說幾句你會死啊。」他嘟嘴咕噥。

「欸,要是睡著了我會把你踢出去喔。」

他眼皮極重的垂下,灰銀的眸子無力的瞪了他一眼。「你敢……我就把你給宰了……」

紫荊無奈的對著已經入睡的人影一笑,站起身子將那些血漬完全清理乾淨之後,熄燈,睡了。

隔一天大早,紫荊悄悄的出門去參加祭司考試。他花了將近一天的時間,一直到傍晚才從試煉場裡走了出來,黑色的雙眸看向前方穿著紅袍的銀白人影。

他認的出來那個傢伙。快步的走到他的面前,利用手中才剛拿到的聖書直接拍在他的臉上。「搞什麼鬼,你竟然去給我當流氓。」

「你不知道這個職業多麼好嗎?」這種有氣勢,像給他這種可以當俠士的他最適合了。

「你在這樣下去我的名聲都臭掉了。」

「什麼名聲?」

「你不知道神職人員和流氓混在一起,我會被講得多難聽嗎?」他斜眼瞥了槐一眼。

祭司和流氓,黑與白,最不協調的組合就出現在他們身上。

「喔……那我說,你會在意嗎?」

「怎麼可能。」

槐詭異的看著他一笑,右臂立刻攬在他的肩頭。「很好!那現在快請我吃飯吧!」

「……理由是什麼?」他有些無力的睨著他。

「當然是你考上祭司啦!」看著他想推託的嘴臉,槐伸出指尖搖了搖。「欸,領國家的薪俸,不請我這個可憐蟲說不過去吧?」


《Fin》

這篇不知道有沒有看出端倪來?
嘿嘿,其實這個跟南煙他們是有關係的。
是講紫荊和南煙(前世:槐)初次見面的景象XDDD
老早就想要寫這篇了,喔耶~(心)

只是,這篇沒有BL喔,我是說真的……純友誼啦,只是以後會有變卦就是了(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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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寧歆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