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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有病啊!」南煙極盡尖叫對著俯視在他上方的男子大吼。說好的竟然這樣出爾反爾,竟然是這樣做也別怪他不留任何手段!

灰銀的美眸像要噴火似的,卻看的雅嵐一臉歡喜,他知道會有這種突發狀況,所以才會在坐船的那幾天,將可以控制他頸上的點金石的同性質石子改成手鍊,掛在他右側的手腕。

只不過前提,是不可先被他反壓制在上才行。

這像是主人與愛寵的關係吧。雅嵐微笑,隨後出乎南煙一料之外的鬆開他的手腕,跨步走回原本的位置,坐下並小酌已經冷掉的溫酒。

「現在又是什麼意思。」他看了一頭霧水,但是他這種舉動、與自信滿滿的笑容,讓他有著難以言喻的不安和厭惡。他到底有什麼樣的把握。

坐在座墊上的雅嵐抬起側臉,疑惑的挑起朗眉。「不做什麼、也沒特殊意思。」就只是這樣而已。現在他可不想讓南煙對他的防備心太深,否則他永遠也不用想跟愛寵共處的一日了。

南煙瞇起灰銀的眸子,其中閃爍著血紅的神情。現在又忽然這樣的放鬆,人類真得如此的難以捉模。甩身,寬大的白衣袖畫個弧圈,快步走向門邊,當纖長指尖碰觸到門板的那刻,坐在桌前的雅嵐開口。

「你要去哪?」

「我要去哪你管得著嗎?」側臉瞥向他一眼,嘴邊忽然揚起一抹像是初見面時的譏笑。「既然你沒打算遵守承諾,我也就沒義務陪你玩下去。」他是什麼,他可是天神身邊的侍者,人類憧憬的天使,他沒有必要在這個地方耗費自己的時間。不猶豫的拉開門,快步離開這個房內。

待在房內的雅嵐忽然噙起笑靨,將酒杯給拋向空中,水酒畫道完美的弧度,隨後身子向後一仰,湛藍的雙瞳望著原木的天花板,喃喃自語:「南煙…天神的侍者……」

他會一直是他的,誰也沒辦法帶走。

忽然門被人悄悄的開了一個縫,柔軟似無骨的小手搭在上頭,美豔的眸子瞄向橫躺閉目的神工匠,她羞怯的輕喊聲:「雅嵐大人。」看著他沒任何的回應,咬咬唇,接下繼續問:「您讓那名……」

「嬈蝶。」

嬈蝶小小的身子一顫,「是。」

單手撐在地面,湛藍的眸子誘惑般的盯著眼前的女紅娘,一字一句極具魅力的勾引著她。「過來,妳看到什麼都告訴我。」

緩緩的移動雙足,嚥下了一口唾沫,嬈蝶走進房內將門閂上,輕柔的到雅嵐的身旁,柔荑在瞬間遭他大掌扣住,拉下她的身子、翻身壓制在嬈蝶上方。

「他走去哪了。」有些粗糙的指尖輕拂過嬈蝶凸起的鎖骨,俯下身子輕咬上一口,看著雪白的肌膚浮起一抹瑰紅色,笑了。

眼神迷離的望著他,微開的小嘴順勢接了他的薄唇。「他去出了酒樓,我讓人去跟在他後頭了。」

是麼……那得讓那些人跟緊一點。要是讓他走不見的話,斜目看向右手腕的手鍊,他自然也有辦法將他找回身邊。

笑著抓起急褪下他身上衣物的小手,吻著她纖細的頸間。

夜很長,不管南煙逃到哪去,他絕對不會讓他有辦法逃離他手中的。





坐在洛陽城外由黃砂堆積的高原,南煙漂亮的美眸直視前方斜月。笨拙的人類,以為他不知道他在他們正在跟蹤他嗎?只是他不想有太大的動作罷了,因為這些人,他還看不上眼裡。

指尖撫上頸上的黑狐頸鍊。那個人類到底安了什麼心眼,如果說是善變,那在船上的那時卻又溫柔的令人不敢置信,下船後卻又換上另一副冰冷的臉孔。

一點也不熟悉,不過他也不想認識。

對他來說這些只不過是在他撐過這三個月時間裡,其中的一小部分罷了。人類的生命一眨眼就過往,而他呢?

如同魔物一般,有著永遠不會消逝的生命。雖然他才剛到天界沒幾天的時間,對於永恆的生命,以及人類短暫的燦爛生活感到強烈對比。

不太清楚,但心中那種渴望再次踏入人間領土的想法卻是不可否認,強烈,激動,彷彿身上所有的血液都開始重新沸騰,卻又因為找不到目標而感到迷網。

眼神漸漸的恍惚,盯著高原下行走的白衣人影,南煙嘲諷的勾起一笑。真小,他這樣像是在看螻蟻行走般。

盯上好一段時間,發現那人影卻一動也不動。……不對,那個眼神是完全針對他而來的。

墨黑的髮絲隨風揚起,白衣人影在眨眼的瞬間到了南煙身旁。

四目對望,南煙清澈的灰銀眸子映上眼前的白衣男子,方才隨風飄揚的墨黑髮絲如今乖巧的貼在他的背脊,那詭異、卻又窒人淡紫雙瞳附上滿滿情感的凝視。雖然他身上的衣物如同他一樣的純白,但是鑲邊的花紋、高貴的氣度讓他無法不去正視──這是屬於天神在人間的僕人,人類崇拜的神官。

「槐。」磁性的嗓音,有些許的顫抖,墨髮神官紫眸盯著南煙不放。

南煙俊眉一挑,單手撐在身後,整個人輕鬆的站直身子。「你認錯人。」那個槐是誰?人類臉孔上千百種,這麼湊巧就把他認錯人?這人類未免太沒眼光了。

神官跨開一步將南煙擋下,「不記得我了嗎?我是紫荊。」

「我不認識。」灰銀眸子斜瞥一旁撲向前的一群傭兵,南煙嗤笑那群人的無知,有他在竟然還想衝向前,真是不要命了。

眨眼,灰銀雙瞳染上血霧,狠勁十足的風刃劃過那群人,在他們每一個人身上個畫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。南煙微笑的走到那群人的面前,「我沒殺了你們,那是基於憐憫,如果有辦法就抱著殘喘的小命回去你們的洞穴,去告訴那個傢伙是我把你們傷成這樣吧。」他倒要看看這種局面,他會怎麼處理。

「槐……」

「你到底煩不煩啊!」氣憤的回過頭,臉上從容的微笑在瞬間消失無蹤。「我不是你口中的那個人好嗎!」別再逼他,要是連他也要將他逼向絕境就別怪他動手!

紫荊垂下眸子,沉默上一會兒,忽然抱歉的一笑。「是嗎,或許我認錯人的,那我深感抱歉,可以請問您的名字嗎?」

南煙狐疑的盯著眼前的神官。他的眼神告訴他,那個叫紫荊的,根本就不願相信他南煙並不是他口中的那人。譏諷的一笑,「你不相信我,我又何必跟你說這麼多。」轉身,朝著崖邊方向走去,腳尖墊起乘風下到地面。

紫荊卻早他一步,以瞬間移動的方式到達了地面,望著從上空緩緩下降至地面的南煙投以誠懇的微笑。「我相信您。」

看著他驚訝的表情,再一次說出他給他的肯定答案。「我會一直相信您,所以請您告訴我,您的名字好嗎?」

撇了撇嘴,目光緊黏在紫荊身上。「南煙。」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有些熟悉,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。那抹溫和的微笑,感覺已經陪伴他好長一段歲月。

「南煙,」跟著南煙念一次他的名,隨後朝著他贈予溫柔笑靨。「這是個好名字。」個性是不會變的,他和他相處了那麼長的時間,他知道這就是他的個性,最初和他相識時的反應。眼神在瞬間變得有些哀傷,雖然他在幾年前就──

不,他笑得推翻自己先前的想法。

從前的槐,回來了。

「……怪人。」

既那個變態之後,現在又來個笑容如陽光燦爛的怪人,他這趟三個月的罰難,似乎選錯了地點,選錯時間來到這了。


《待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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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寧歆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