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lose
心死,什麼疼痛都比不上……

想大聲的吶喊,大聲的哭泣,想將手伸到祢的面前。

卻遭到無情的揮開。

啊……這就是所謂已經痛到麻痺,沒有感覺了吧……霧濛的天空啊,你是否與我的悲傷一同哀悼……

當我捨棄所有,當我拋棄我記憶中的所有回憶,能否重新拾回所謂的……

……幸福……

我默默的讓淚墜下,淚痕佈滿眼前人影的臉龐,蒼白的肌膚,宛如已死的幽魂站在我的面前,任憑著那人將我抱起,但我的雙眼依舊停留在另一位人影那。

他像雪一樣白的膚色,卻褪去了以前紅潤,憔悴的模樣,是我害了他嗎……我明明是這麼的喜歡他,但所做的行為卻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傷害,明知那是他最珍惜的人,他最看重的事物,我卻……希望他將所有的目光擺在我這,親手毀了他所有的事物。

看著他難過,看著他掉淚,看著他對我苦苦哀求,要我放了他、放了其他人自由……我回應他的,卻是殘酷的言語,踐踏他已傷痕累累的心。

他曾高興的對我喊著哥哥,他臉上的笑容…曾是我最想保護的重要物品,然而,我又做什麼……

我還記得前日,我從普隆德拉回來,聽見他願意留在這陪我時,那份欣喜的感覺是多麼明顯,急著想到他的面前,將他給抱在自己的懷裡,再次確認他所說的話、他給我的真實感……

只是,那不是我所冀望的答案。當我看到他的時候,我就該明白。他看著我的眼神是多麼的遙遠,不管我怎麼追,伸長了手,怎麼都觸及不到……

「你擔心他嗎?」

「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?」

他臉上那緊盯著我的神情,害怕我對他所重視的人做出傷害。「沒什麼……」既然他心中容不下我的話,那就選擇把障礙剷除這個方向。「你休息,我先離開了。」

當我要離開的同時,右臂卻被他給牢牢抓住,我低下頭看著他,漠然的對著他問道:「你還有事嗎?」

「我才想問你,你剛剛那個笑是什麼意思?」

笑…我對我自己的可悲在笑。我對他投諸了這麼多的情感,卻沒有得到他給我的回應,換來的還是沉痛的傷害。盡管我已不再是人類,但現在的我依舊有血、有淚,我也是有感覺!望著他責難的眼神,那一刻的心情,不知是忌妒還是心痛,我將他給攬在懷中,發瘋似的狂吻著他,咬破他的唇,直到舔到他的血為止,才停下動作。

「你是我的,不管是過去、現在甚至未來,我都要你在我身邊,如果有障礙阻隔,我會毫不考慮的加以剷除。」

「你現在眼中看見的人是誰?」他的淚眼凝望著我,他對我……只剩下無數的質疑,以及強押下那陌生的害怕。「你看到的人不是我……你只是把我當成替身一般的看待。你為什麼不肯接受事實──」

「……你好好休息。」

我眼底所看的人,一直是他…一直都是。我看得出來,他和她的靈魂是一致的,你即便是她的轉世,為什麼…為什麼才過一世,他對我的情感就已經放淡……難道我對他來說,已經不重要了嗎……

我在琴音室,彈奏著他最喜愛的歌曲,每個音符都是我和他共同創造,譜出的音色優於一般曲子。我看向他那,他的雙眼一直都不在我這,也不屬於我……

現在,已經連一個小小的感情都沒了嗎。

還能夠看著他對我如往常一般笑,親密的摟著我喊我一聲哥哥嗎……不過,這些早已不重要。當下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,殺了這個外來的入侵者。

「你想的人來找你,開心嗎?」

雖然我很清楚,他的心情是如此的喜悅,只要讓他看到他……我就真的永遠比不上以昊?不管我付出多少,不管我做得再多……在前一世,我看著她在我面前死去,我多麼的無能為力,我只能拖著一群人陪她一同死去,我也試著抱著她跟著一起長眠,但每當我醒來,看到的場景,永遠都是這片到處都是死亡氣息的廢墟。

我的淚流乾了,我只能笑……沒得選擇。

我只剩下笑而已……

「踩過我的身體過去吧,只不過前提是……你得過的去。」來吧,讓我再一次的沉睡,讓我遺忘所有的事物,最好是……讓我,不再有情感,不再心痛。

當以昊每一刀劃過我的身體,我看著身上泊泊的鮮血從我身上不斷的湧出,快了……距離我死亡的步調會再多跨一步的。

一直到那把斷成兩截的廢鐵,插入我的心口,看著懷裡的人影,聽他哭到沙啞的嗓音。

「…對不起……對不起……」

我明白他對我道歉是為了什麼,我很清楚……在這一刻,在這一刻讓我擁有他好嗎,哪怕只有幾分鐘的時間。讓我當回他最喜歡的哥哥,讓我彌補我對他的傷害,讓我可以暫時放下心中的傷痛……

像往常一般的撫摸著他的髮絲,輕輕的撥起他額間的黑髮,寵愛的輕吻。「…不…哭……好嗎?」拇指揩去他臉上的淚痕,也因為體內血液不斷流失而站不住的身子,只能很狼狽的拉著他跌坐在地。「……笑一個給我看……好嗎?就算……就算不是為了我……」我知道他的笑容一直都不屬於我,但在我陷入沉睡之前,讓我再看一次他的笑容,成全我微薄的要求……

凝望著他的笑容,眼前的視線早已模糊。

那粉色的窈窕人影將我給抱起,主動將插在我胸前的廢鐵給拔了出來,向哄騙孩子一般的將我攬在懷中。

「結束了…一切都結束了……辛苦你了,哈沃德。你先好好休息,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。」

是啊……一切都結束了……

那麼……我向母神祈求……

他們……以昊和祤雁他們能夠很順利的離開這裡,幸福的在這大陸上生活著……而我……

等我再次醒來,我不要在擁有任何的回憶,任何的記憶……

就這樣靜靜的待在這,靜靜的等待下次的沉睡。



《Fin》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寧歆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