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。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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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果還是決定要拆成四篇XD"(好像不太吉利，算了!)
不過別懷疑，他是短篇文沒錯XD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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炎熱的漠地，放眼望去全都是黃沙覆蓋的沙地，看不盡頭，連河水和綠樹都看不見蹤影。在沙漠的某處角落倒了一個人影，身上的衣物染上了沙土，氣息薄弱的像是隨時會從這世上離去。

從拉赫前往菲音斯的旅人看見前方的人影，乘坐在巨狼身上的旅人輕拍了拍巨狼，示意放慢步伐來到那人的身旁，看了那人一眼，跳下狼後，伸手推了推卻沒得到回應，旅人蹙起眉，指尖按壓在對方的頸部探了探後發現還有一口氣。

他無奈的站起身，面色困難的抓了抓頭。一就丟他在這自身自滅，二帶他回去就算幫個小忙。如果是沒氣息的人，他還覺得丟在這餵食魔物也不差，但偏偏這人氣息要斷不斷，讓他很難下決定，直接丟在這豈不是良心會苛責他好長一段時間？只有協助的選擇……旅人彎下身子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臂，繞過自己的肩頭扛起，帶著那人走到巨狼的身旁，將那人丟上狼的身上後，隨後跟著跳上去。

掌心拍撫著狼頭，「走了。」


※


他緩緩睜開眼，他的視線範圍裡的東西全都在搖晃，晃得他都不再想睜開眼。陌生的地方，破舊的天花板，還可以看到上頭用不同的木頭修補的痕跡，他吃力地撐起自己坐著。

簡陋的房舍，那看似門的洞沒有門，只有簡單的布簾擋。突然布簾被掀起，從外頭走進的男子看了他一眼，愣了一會兒後，將手邊的物品隨手丟在一旁的椅上。「狀況還不錯嘛。」還以為要昏睡好一段時間……他伸過手打算要碰觸他的額頭量溫度時，對方出奇的狠拍開他的手。

「你幹什麼！」

「……我才要問你，你在做什麼？」他定看眼前的男子，從服裝判定應該是遊俠。他記得在昏迷之前，他應該是在阿盧那貝茲的沙漠地……「多管閒事。」

說他多管閒事！他的閒事他還不想管咧！遊俠氣地整個人直跳腳，「你以為我高興啊！那麼大的沙地就躺在我看見的地方，你要我怎麼不出手？」

「不會當作沒看見？」他不悅的擰起眉。

「那你不會死遠一點啊！」遊俠沒好氣得吼過去，「看你的服飾大概就猜得出來是共和國的人，比盧恩那邊的人還要跩。」脾氣固執、自恃甚高果然沒錯！

「既然知道我是另個國家的人，那又何必？我可沒要求你出手幫忙。」瞥了他一眼，他站起身拿起散落在床上的披肩穿上。聽他的口氣，看樣子也不是普隆德拉那邊的人，那麼這樣刪減下來，大概他是阿盧那貝茲這裡的居民。

勇氣倒是可加，跑了那麼遠到盧恩學習。望了氣到不知該回什麼話的遊俠，跨步要走動的那刻，一陣暈眩襲上，直直的往前方一倒，遊俠卻早就站在他面前將他接住。

「……給我安份！你想死我不反對，現在落到我的手中就給我──」

「就說別管……」

「閉嘴啦！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啊？」他沒好氣得一吼，看著對方沉默不再說話後，他才接續說：「現在給我好好照顧自己，確定沒問題後你要死去哪是……」

「颺太哥哥──婆婆說飯好了……啊啊──！」原本高興蹦跳的女孩子衝進房裡，看了他們倆一眼後隨即跳出房門。

遊俠的眉頭一皺，立刻跟上前卻發現那小丫頭早就一溜煙地不知跑到哪去！他該不會又誤會了什麼？回頭看去，他抿直了唇──要命！那個傢伙臉白地跟白幽靈一樣！

「喂喂喂──等等在昏過去，等等啦──」

……失敗。他整個人直接倒在地上當對方的肉墊。颺太煩燥地抓了抓零亂的黑短髮，懶散的瞥了被焚風吹起的門簾，唉，隨她說了，到時候看說了什麼再怎麼做好了。

目光放回壓著自己的傢伙。痛苦緊閉的雙眼，在睜開眼時罕見的橘紅瞳孔，就同夕陽一下子就奪去別人的目光，黑色的長髮髮絲散在他胸前，身為男人留了一頭長髮啊……颺太抓起其中一綹，為舉高讓從窗外的陽光可以照耀在這髮上。

散發的光澤沒話說，皮膚又滑嫩白皙，比女人還女人的色澤大概會逼著菲音斯的女人們去撞牆了吧？不過也有聽說啦，畢竟共和國的主城是有天空之城稱號的朱諾，曬到的光線少之又少，微弱的光線加上本身的魔法能力才撐起那島的光源，再說那裡的人幾乎不信奉什麼神靈之類，僅只是專研更高深的知識，成天待在研究室或圖書館裡。

他也曾經去過朱諾幾次，可悲的事看到在外頭活動的人們，很少是當地人，幾乎都是從盧恩來的觀光客！

眨了眨眼，外頭光源似乎變少了……天黑了？他一個仰頭──門口站了兩到人影和一匹狼。

「婆婆，我就說颺太哥哥和大姊姊搞親親嘛！」

「嘖嘖嘖，小女孩別亂看！」婆婆低聲叱責，不安好心的目光卻直盯著他們看。「唉呦呦──折煞老人家了啊你，我說別玩的這麼激烈的嘛。」

他差點瞪凸眼，一句話梗在喉嚨不知怎麼開口。「男的、他是男的耶！」他再怎麼飢不擇食也不會挑男的下手啊！更何況這傢伙和他怎麼不對盤……「你們那個眼神是怎麼回事！」

兩人一狼全都以懷疑的目光看他。

「男的？」

「可是牙牙看那個大姊姊不像男生啊。」

「哼哼，想逃過婆婆我的雙眼你還早！」婆婆努力挺腰表示驕傲。

夠了喔，這些傢伙！祖孫倆一搭一唱的就認定他是女的吧？「那你們就睜大眼睛給我看清楚！」颺太一手摟住對方的腰，側身從地面帶著他爬起後，將妖術師的上衣拉開，還沒開口說就聽到祖孫倆的尖叫聲。

「無恥的小鬼頭！」

「颺太哥哥大色狼！竟然把姊姊的衣服拉開要人看！」

連跟他最久的那隻狼竟然也用鼻孔哼出不屑的氣。

好啊這些傢伙，尤其是那隻狼！他雙眼快要冒火的瞪著兩人一獸，懷中的人突然有了動作，輕微的挪動身子，緩緩睜開那雙明亮的橘紅瞳眸，看了站在他身旁抱住他的男人，望向門那聲響的來源，胸前一陣涼意的他低下頭，看見自己的衣服正被身旁的那傢伙扒開……

抬頭再次對上颺太的雙眼，染上怒火的橘紅瞳孔有著不明的殺意，颺太尷尬的陪笑兩聲。「醒了也好，自清一下。」

「什麼意思？」低沉的嗓音清楚的傳進在場每個人的耳裡，包括那對祖孫。

她們瞪大眼不敢相信眼前……颺太所摟的人竟然是個男的！

他斜睨站在門外的兩人一獸，令人窒息的目光掃向他們，妖術師面無表情地望了一會兒。「然後呢？你要抱多久。」隨後一個手肘打向遊俠的胸口，他吃痛地立刻放開他。

「你搞什麼！面對救命恩人，這樣的態度對嗎？」

妖術師聽完不自覺的一笑，「所以就把救回來的人衣服脫了？」那抹笑容看起來妖媚邪佞。

「……才不是。」颺太臉陡然一紅，不自在的瞥向一旁卻發現還站在門外的祖孫倆，這才突然想起這兩個罪魁禍首！

接收到他的目光後，婆婆立刻拉著孫女跳上巨狼，拍拍牠的頭。「快跑快跑，不然等等被你主人拔皮，就別來求婆婆我救你。」

不愧是經過盧恩專業公會訓練過的狼，一點就通！沒一會兒的時間就帶著她們快速的奔離颺太的視線範圍。

追到門口的颺太氣的拿起狼笛吹了幾聲，卻不見那匹狼有回來的意願。牠死定的！到時候看他怎麼修理那隻該死的傢伙！

他回頭看去，妖術師已經重新整理好服裝，坐在椅子上拿起杯水淺啜。幽雅的舉止讓人看了會著迷，雖然和普隆德拉的貴族神職人員相比差了一些，但卻有另一種味道。

「……你叫什麼啊？」

坐在位置上的妖術師停下動作，挑眉的看了他一眼，卻不多說話。

被他的目光注視全身不自在，他慣性抓了抓頭。「難不成你要我你呀你的一直叫？」

「里連。」說完妖術師不自覺得皺眉，眼底似乎流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在裡頭。

……真是意外的溫柔，只是他似乎對自己的名字不是很滿意。颺太走到他身旁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。「喂，身體不舒服？」

卻看到他猛然抬頭瞪向自己。「沒事，別碰我。」他拉緊披肩倏然起身，走出房，外頭的天色似乎已經暗下，那道刺眼的橘紅光芒就如同他的雙眼，令他感到反感，卻也不自覺的停下步伐。

跟在他身後的遊俠走出房間，和他一同看了外頭的景色。

夕陽照下的菲音斯別具風味，尤其是在這山谷包圍的村落裡。總有著獨特孤傲的美感，「這裡很漂亮吧！這裡可不是我自誇，我走了那麼多的地方，在黃昏時還沒有碰過比這裡還美的地方。」

颺太偷覷了里連一眼，卻沒看到他有任何反應，只是靜靜地眺望。算了，大概他是屬於不多話的類型，反正都聽說共和國的人很難搞定，有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的吧？

他雙手插在自己的褲子的口袋，跨了兩步走到里連身旁，睨了對方一眼。「走吧，我帶你去逛逛村莊吧。」

逛村莊？他回頭看著遊俠。「為什麼？」

什麼為什麼啊……颺太英氣的眉瞬間糾結在一起，「你也要在這裡生活幾天吧？身體濫成這樣要我怎麼能放你出去？」

「這個話題到這裡就好，我現在好多了……別拉我！」

遊俠一把抓住他的手腕，拖著他走下石階。「吵死了，不是你說的算！」手邊感受到對方的溫度，異常的冰涼。他停下腳步回頭面向妖術師，拉緊維繫在他頸肩上的絨毛披肩。「這裡日夜溫差大，還好那邊的服裝厚的跟什麼一樣。」

「……不管我你會死嗎？」

「對啦！我是濫好人我就喜歡多管閒事！尤其是躺在我回家路上的傢伙，隨手撿回家照料是我的喜好！」他沒好氣的回應，看了對方吃驚的神情才平復了自己激動的情緒，尷尬地將目光看向一旁。「……我的意思是說，最起碼看到有人有難我不會不管。」

牽著他走到山谷中下方，看了街道上排滿一排的攤商各個開始收拾手邊商品，颺太便帶著他走向攤販商一一打招呼。

「啊、那個是賣水果的喬叔！多稱讚他的水果品質好，會送你幾顆的！」他笑著低聲附在妖術師的耳邊說。

正在整理水果的喬叔抬起頭，看了他們一眼隨後打了聲招呼，颺太爽朗的直接回應。他沿路介紹了道具店的老闆和老闆娘，魔法道具專賣店的老闆，最後來到武器店的大門口。

「只有這裡的不一樣。」里連仰頭看了一會兒後的感想。

「嗯，是不一樣。」他附和的點頭。「因為這裡也是地質研究所，聽說這裡的地質特殊，靠近火山的地區又遍佈各種能力強大的魔物，所以地質研究人員來到菲音斯駐點觀察。」

「喔？」地質研究人員？應該是朱諾那裡派來的人吧，聽說他們對那一類的研究相當喜愛，但為什麼會挑這裡大概還有其他原因……里連蹲下身，伸手碰觸了地面。異常的熱暖流交替，大地也有自然的輕微晃動，但不仔細注意大概也很難察覺。

站在他身旁的颺太好奇的看著他。「在幹嘛？」

聽到他的詢問，里連仰頭瞄了他一眼。「沒事。」拍了拍手上的沙土，橘紅的眸子看像巨大的建築物。「還要進去？」

「嗯……」光線幾乎完全沒了，只剩下些許的銀白月光。「進去吧！」只是打聲招呼而已，應該沒什麼關係。

「看樣子你很猶豫。」他絲毫沒有要前進的打算。

「啊？被看出來了啊。」颺太尷尬的笑了，看了他那雙橘紅的瞳孔，平靜沉穩，卻流露出一股不屬於人的氣息，過了一會兒發現妖術師蹙眉後，他抓了抓凌亂的頭髮。「抱歉恍神了一下。」

「不想進去就算了。」他一個轉身走回剛才走過的路。

「唉，不是啦！」他慌張的追了過去，隨後一把抓住他的右肩。「只是裡面從以前到現在給我的感覺不是很好而已，但只是要進去打聲招呼沒什麼問題！」

「所以還是不想進去不是嗎？」

……一針見血。

「走了。」

在里連跨步前進的同時，從峽谷地底端吹起的強勁旋風讓他站不穩腳步，搖晃的身子向著山谷的方向傾斜，下一秒卻被強勁的手臂給拉了過去，力量卻沒節制好兩個人皆摔倒在地。

「嘶……痛痛痛……」颺太揉了揉撞到的後腦，看見坐在自己隔壁的妖術師，大掌在他面前揮了兩下。「喂，還好嗎？」看他好像有些恍神。

他眨了眨雙眸，在銀色月光照射下的雙瞳顯得明亮。「天色不是很明顯，還看得到我的位置？」

「哈，當然！我的眼睛可是經過特別培訓過的啊！」可不是他自誇，要他在夜晚獨自一人執行任務也沒問題！不過倒是眼前的人，「聽你這樣說，你應該也在深夜很輕鬆看到物品？」

里連愣了一下，站起身子掌心輕輕一揮，火狩即刻圍繞在他們的身邊，輕鬆照亮地上的路況。「起來，回去了。」

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感覺，他很迷惘、對於自己的存在感到反感。颺太站起身、拍了拍身下的沙土後，看見他朝原本的路往回走出聲叫住。「這裡！」看著對方回過頭疑惑的看了自己，他爽朗的笑了。「往這走，從這裡回去比較快。」

……很刺眼，幾乎無法直視。里連快步走向前，默默的低頭跟在他身後走去。


《TBC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