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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夢羅克,熱鬧街道上,人群滿滿都是。一身紫衣的神行太保蹲在不起眼的角落,雙眼盯著人來人往的人群,尋找今日下手的對象。

在遠處,他看著一名商人,雙手護著包袱,神經兮兮的張望四周,嘴角揚起似笑非笑的笑顏,「就他了。」¬他緩緩站起身,悄悄的跟在他後頭。

商人漸漸離開人群,正當他要踏進北方旅館時,突然嘴被人給摀了起來,強行拖到旅館後。

神行太保粗魯的將商人推撞在牆上,從腰際上抽出一把大馬士革,將劍架在商人的脖子上,「把你身上的錢,都交出來。」

冰冷的雙眸,彷彿透露著,『若他不合作,他便把他給殺了。』商人顫抖,雙腳癱軟的坐在地上,「別…別殺我!」

冰冷的聲音,在商人的耳邊響起,「要命,就把錢交出。」別考驗他的耐性!

「不然…我給你一半如何?」

神行太保瞇起雙眸,跟他討價還價?劍鋒往上輕抬,「我要全部。」

商人被他此種舉動給嚇個正著,但懷中裡,可是他心愛的錢啊!他吞了吞口水,「要不然……我給你三分之二!」

神行太保靜靜的看著他,將大馬士革抽離他身邊。

商人大大的吐了一口氣,突然神行太保拿劍狠狠的往商人的脖子劃去!

「嘎啊──!」

一把拳刃接下神行太保的攻擊,使勁將他推開,一名十字刺客從一旁走出,站在商人面前,護著他。

見有靠山到,商人立刻指著神行太保叫罵,「哼哼!我看你得意到哪去!」站起身,拍拍屁股後的塵土,「去把他給殺了!我會給你獎金!」

十字刺客轉頭看著身後的商人,「我的任務只是保護你,沒義務替你殺人。」

「你說什麼!混蛋!我叫你怎麼做,你就給我怎麼做!」商人猙獰的看著十字刺客。

神行太保快速的衝向十字刺客,「背刺!」

十字刺客隨意的將拳刃擺在身後,擋下攻擊,轉個身,將另一端拳刃甩向神行太保,在他腰際上,劃了一長條血痕。

強烈的痛楚,讓他不自覺的彎起身子,用手壓制著傷口,轉身逃離。

商人目光緊緊盯著神行太保,不屑的撇了撇嘴,「那個沒用的廢物,敢搶我的東西?」轉頭看著身旁的十字刺客,「還有你!你們在搞什麼?拖到那麼久才來!會不會太扯?我可是你們的雇主耶!」

十字刺客靜靜看著地面上的血漬。

商人氣的跳腳!「這是你該有的態度嗎!」

十字刺客突然轉頭看著商人。

「你…你想幹嘛?」看著他冰冷的雙眸,商人不自覺的退了一步。

「保護費,三十萬。」

「你坑錢啊!」

「要不我再把那名神行太保找回來?」

商人愣了愣,打開懷中的包袱,從裡面抽出三十萬,嫌惡的交給他,「滾遠點!你這個沒用的東西!」

十字刺客眉頭輕輕皺了一下,點清手中的鈔票後,走到商人面前,在他肚子上灌上一拳,轉身離開。



十字刺客走回了一間房內,他拿著厚厚的鈔票,往另一名金長髮的十字刺客頭上一敲,「疾夜,拖你的福,我提早將任務結束。」

他揉揉頭,不悅的瞪著他,「死翼!別將責任推到我身上!」明明就是他自己辦事不佳。

「你介紹的那名商人,太差了。」差到他忍不住朝他揮了一拳。

疾夜偏頭想了想,「會嗎?」那個人…錢很多耶!

他賞了他一記白眼,「我看你八成也只想到他口袋裡的錢。」

疾夜先是愣了一下,隨後咧嘴一笑,「真不愧是我的好友!知道我在想什麼!」

「跟你說多少次,別注意他人口袋中的錢有多少,重要的事,那個人值不值得我們保護。」

他陪笑了兩聲,「好啦!我知道了!」

翼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,低頭靜靜的看著桌面。

疾夜用手肘推了推他,「你怎麼了?」看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
「我傷了人。」

「沒什麼大不了的吧?」做這一行的,不管是傷人、殺人,都是件很平常的事,不是嗎?

他扯起一抹苦澀的笑顏,「說的也是。」

疾夜用手拍拍好友的肩膀,「別想那麼多啦!去外面走走吧,以免在這東想西想的。」

「也好。」到外頭,繁雜的心緒,會平靜些。



他摀著腰際上的傷,從自己身上的衣物,撕下一條布料綁在腰上,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回破舊的大宅內。

一名流氓看了他一眼,「老大找你。」

「我知道了。」他不帶任何表情的走到大廳內。

「你回來啦?」一名男子躺在大張的涼椅上,兩側分別各有一位美女伺候著。

「是。」

男子看了看他,「錢呢?」

「沒拿到。」

男子氣的立刻跳離涼椅,衝到他的面前,抓著他的衣領,拳頭往他腹部灌下。

「唔!」緊咬下顎,血絲從嘴角滲出。

「沒用的廢物!要不是我將你和你妹妹撿回來,你們還不知道要到那乞討!現在我只是要你辦個事,你都辦不好!」

是,當初他和他妹妹流浪在外頭,若不是費德老大,他們可能早就活不下去。但,現在的生活,卻是令他生不如死。

費德將他丟出大廳,「滾!今日別給我回來!」

他擦拭嘴角上的血絲,吃力的站起身,身體搖晃了兩下,又撲到在地面。

「哥哥!」一名咖啡色長髮的女盜賊跑到他的身邊。

「玲心。」

她眼中泛起淚光,「我們先回家。」拉起他的手臂,讓他靠在她的身上,拖著他一步步的離開。

吃力的走到大門口,兩名流氓立刻擋下,「你們的錢呢?」

玲心咬著牙,將一帶錢丟向他們,「滾開!」

「丫頭口氣很糟喔!」

「讓我教教妳該有的禮貌。」流氓扳了扳手指,一臉豬哥樣的走到她面前。

靠在玲心肩上的狑星,瞬間張開雙眸,抽出大馬士革往那名流氓手腕劃下,「敢動我的人,我殺了你。」

「你!」流氓吃痛的壓著受傷的那隻手。

「玲心,走了。」他提起全身的力氣,牽著她的手,大步離開令他們厭惡的地方。

離開了一段距離,腰際上的傷口,不停的溢出血,染紅了紫色長袍,塵土又添上朵朵血花。

走進屬於他們的家,她將他安置在床上,「等我!我現在就去外面拔藥草!」

「嗯…小心點。」

玲心迅速的離開屋內,跑到夢羅克南門外,尋找黃色藥草。



「你說到外頭走走,是指到酒館?」翼不悅的看著疾夜。

「是啊!放輕鬆點嘛。」疾夜笑笑的看著他,指著他身旁的女子,「一直無視美女的存在,可不好喔。」

他轉頭睨了那女子一眼,正色的對他說:「那你繼續玩,我先離開。」

「喂!等等啊!」疾夜看著身旁的美女,手指勾了勾她的下顎,「抱歉,我先離開了。」轉身不等美女回應,跟在翼的後頭奔去。

到了外頭,他跟上了他的腳步,用手搭住他的肩膀,「走慢點。」

他停下了腳步,雙眼盯著地面。

「你知道嗎?你剛剛連一堆美女都不去碰,我開始懷疑你的性向了。」見他沒反應,他也繼續說:「不過…如果你真的偏向男色的話,我可以勉強陪你啦!噢!你沒事幹麻打我。」他俊俏的鼻子。

「少囉唆,看見地上的血漬沒?」

「看見是看見啦,你想做什麼…喂!」他話還沒說完,他又跑走了,「等等我啊!」

狑星全身顫抖著,他只覺得他四周的溫度不斷下降,伸手摸著傷口,真糟糕…他連基本的痛的感覺,都沒了。

他現在好冷、真的好冷……

順著沿路的血漬,他走到了一間破舊的房外,後頭的疾夜趕上,看著他凝重的神情,忍不住問道:「你到這裡做什麼?」

「我懷疑,住在這的人,是我今日中午傷到的那名神行太保。」

疾夜挑眉看著他,「那又如何?」

翼不語,一手將門輕輕推開。

「喂!你這是私闖民宅耶!」

他回頭瞪了他一眼,「小聲點。」

疾夜無意的聳聳肩,跟在他後頭,悄悄的走了進去。

順著呈暗色的血跡,走到房內,眼前只見奄奄一息的狑星躺在床上。

他皺起了眉頭,快步走到他身旁,一手輕輕將他拉起。雙眸審視著腰上的傷口,已經嚴重到開始潰爛……當下,他從懷中拿出一瓶藥,將裡面的藥粉灑在傷口上,將手擺疾夜的面前,「白色藥水。」

疾夜嘟起嘴,「我要收錢喔!」真是的,他受傷,都不見他那麼關心過!都只是朝他丟了一瓶治外傷的藥,不然就是在他受傷的傷口,多揉幾下……

翼不悅的睨頭看著他,「藥水。」

「呿!接好!」他將白色藥水拋給他。好個沒良心的同夥,有了異性就沒人性!不對,那位神行太保看起來,不太像個女人…難道!疾夜驚訝的倒抽口氣。

翼再度回過頭,無表情的看著他,「幹麻?」

「你你你!」

「蠢蛋。」他將目光轉回狑星身上。

他的好友,果然偏向男色!

他將白色藥水的塞口咬開,看著他緊閉的唇…他該怎麼讓他喝下?

「醒醒…張開嘴。」過份柔和的聲音,嚇了他自己一大跳。一旁的疾夜更是驚訝的下巴快掉下來。

那是…身為他好友的聲音嗎?他開始忌妒眼前的這位神行太保了。

是誰…「誰……」狑星吃力的說出一個字。

「把嘴張開。」一個指令,狑星乖順的將嘴張開,翼將白色藥水緩緩到入他的口中。

白色藥水流入到喉頭,只覺得一陣清涼,四周溫度也漸漸升高。

翼看著他慘白如紙的臉龐,透露出一絲絲的血色,但是,並不代表他完全脫離危險,他有必要將他帶回家中好好照顧。「疾夜。」

「啥?」請他吃飯啊?

「我先帶他回去,你留下來。」

帶他回去?「你瘋啦!沒事帶個陌生人回去做什麼。」等等,他剛剛還有聽到…「為什麼我要留下來?」

他冷眼睨著他,「如果我突然將他帶走,他的家人找不著該怎麼辦?就是為了方便連絡,我才麻煩你留下。」

「可是……」疾夜突然接收到他一記想殺人的神情。

「有意見?」

「不…沒有。」好,他摸摸鼻子,自認倒楣行了吧?誰叫他是他的朋友。

翼彎下身子,將狑星打橫抱起,輕柔的動作,深怕他又弄傷了他的傷口。

「喂…」疾夜叫住了翼。

「怎?」

「你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好?」

他低頭看著懷中的狑星,「愧疚……」只是唯一的原因。

疾夜看著他多變的神情,嘴角掛起淺淺的笑,「是嗎?」在他眼中,並不是那短短兩個字能夠解釋完。

翼朝著他點頭,便抱著狑星離開。



隔了一段時間,他抱著他到了目的地,走到自個房內,將他安置在他又大又軟的床上,細心的拉起被子蓋著他,轉身離開臥房內。

愧疚,是嗎?呵…他狑星,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。

早在他服下白色藥水後,他就已醒來,只是沒有多餘的力氣睜開眼,但他們倆的談話,他聽的一清二楚…只是,讓他不明白的事,他不認識他,他何必對他那麼好?

「喀。」房門再度被開啟,狑星壓下雜亂的思緒,所有神經都呈現緊繃狀態。

翼端著一盆水,放在床頭旁的櫃子上,雙眼盯著還「未清醒」的狑星,拉下肩頭上的毛巾,泡水沾濕,擰乾後,再攤開折成長條形的樣子,輕輕擦拭著他的臉。

這一個接觸,狑星寒毛立刻豎起,他奮力的睜開眼,凝視著翼。

接收到他的目光,翼黑沉的雙眸,直直盯著他,「醒了?」

「你有什麼目的。」可惡,他貼身的大馬士革不見了。

「只是單純的想照顧你。」

照顧他?哈!「真是好笑的笑話。」人心都是醜陋的,沒有人會真正對人釋好!

聽著他句句不以為然,心中有些痛處,翼皺起眉。「非得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嗎?」

「難道不是?」什麼在人最悲慘、最落寞時,一定會有人伸出援手,拉他們一把…都是狗屁!在他們需要他人援助時,不見半個人有任何一絲好心腸,反將他們推入無止境的深淵。

他的眼神中,透露出曾被人狠狠傷害過的神情,一種對人的不信任……

他拉起他的手,將他抱進懷中,緊緊摟著。

狑星驚訝的楞了一會,隨後立即沉下臉,「這就是你照顧人的方式?」

翼將他輕輕的放在床舖上,臉頰微微浮上紅暈,「抱歉……」他真是失禮。

那個紅暈,看著他心煩,狑星閉上雙眼,「我想休息。」

「嗯。」起身,走到門外,輕輕將門帶上。



等了老半天,那位神行太保的家人也未出現,說不定他早就沒了家人。疾夜從椅凳上站起,深個懶腰後,便往破舊的大門走去。

白亮的刀鋒,從疾夜面前劃過,他立刻閃躲,並轉身壓制住那名襲擊他的人。「是誰。」

「我才想問你闖入我家做什麼!」玲心大吼。

疾夜微微一楞,原來,那位神行太保還是有家人。「抱歉,我不知道妳是那位神行太保的家人。」

「你把我哥哥怎麼了!」

「呃…沒怎麼樣,只是帶他將他傷口處理好而已,別緊張。」

玲心掙扎著,「放開我!我要去找我哥哥!」

「好好好…」疾夜放開了她,雙手舉高,「我帶妳去找妳哥哥總行了吧?」他好慘,這下也有苦差事。

「那你還不快點!如果我哥哥出事的話,我拿你的命來抵!」

「嘖!」麻煩……他將玲心扛在肩頭,「聽好了,現在是我嫌妳腿短、跑太慢,妳最好給我安分點,聽見沒?」

她漲紅起臉,「關…關你什麼事!我腿短也不關你的事!放我下來!」

「吵死了。」他伸手在她臀部輕輕的拍了一下,「抓好,要走了。」他墊起腳尖,以飛快的速度在路面奔跑著,直到抵達他的住所。

他將她放在地面上,「到了…」對上她含水氣的雙眼,「妳…妳怎麼了?」

「你欺負我。」眼中兩滴淚水從眼眶中溢出。

「天哪,大小姐,我沒那個膽子。」他招誰惹誰啦?

翼打開了大門,看了看疾夜和他身旁的小盜賊,「妳是他的妹妹?」

玲心轉頭看著他,用力的點著頭,「我哥哥呢?」

「裡面。」

玲心立刻衝了進去。

「這下好了,家裡多了兩位客人。」

「沒什麼大不了,頂多在多準備兩人的餐點。」翼拍拍疾夜的肩,「我今天就去跟你擠。」話說完,便往疾夜的房內走去。

「喂!你說什麼?」不要啦!這樣很擠耶!「那你給我睡地板!」



連續休息了幾日,狑星坐在一旁的涼椅上,靜靜的看著遠方。

翼悄悄的走到他身旁,遞了杯水給他,「你在想什麼?」

狑星沒回過頭看著他,「你把我們留在這,到底有什麼用意?」

「我只想照顧你。」

「只是因為上次傷到我的事,感到愧疚,所以才想補償我是嗎?」他轉頭看著他,「我不需要你的同情。」

「我不是同情…」他只想把他留在自己身旁,他只想好好的寵他,他只是…在那時情不自禁的愛上了他……「我真的不是基於同情,我喜歡上你。」

「你說什麼?」狑星瞇起眼,「你在開玩笑?我可是不折不扣的男人。」

翼抓了抓頭,隨性的坐在地面上,「我沒開玩笑。其實你不知道吧,我已經注意你很久,只是我不知道你的名、不知到你住那。」

驚訝,從狑星臉上一瞬間閃過,「是嗎。」

翼苦笑看著他,「是,我知道你會固定躲在夢羅克南門的大街,靜靜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,尋找找下手的時機。」

狑星板起臉,「我不要聽。」他從涼椅上站起來,轉身就想逃。

翼迅速站起身,拉住他的手臂,「別走…我真的好喜歡你。」

他背對著他,聽著他對他的告白,像是石子扔進他沉靜已久的心湖,產生陣陣的漣漪…

「狑星。」他溫柔的喊著他名。

他顫抖了一下,甩開了他的手,「我不喜歡你。」之後大步的離開。

翼站在原地,傻傻的看他漸漸遠離的背影。

他不喜歡他…他不喜歡他……但是!他並沒說他討厭他,他還是有希望的吧?對,沒聽見他說他討厭他,他絕對不要放棄。他重拾信心,追著他遠離的方向跑去。

房屋兩側旁,各躲了兩個人。

一個用隱匿,一個用偽裝。

兩人同時走出,並同時撞在一塊。

「噢…痛死了,是那個冒失鬼啊!」玲心首先大罵,並揉揉自己的頭。

疾夜揉揉自己的胸脯,「我才想罵是那個冒失鬼勒!」這一撞,差點讓他得內傷!

兩雙眼對上,「是你(妳)!」兩人用手指著對方。

「我跟你有仇啊!」

疾夜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,「我才想問!為什麼那麼倒楣會遇到妳?」連看著好友八卦的機會都沒了。

玲心氣炸,抬起小腳,就往他的小腿用力一踹,「哼!」轉身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。

「痛痛痛!」他痛的蹲下身,拼命的揉著腫起的小腿,那個天殺的小丫頭,他決對要她後悔這樣對待他!



他跟著他的背影,一路追到了夢羅克南門外的小綠洲,他靜靜的站在那,那背影看起來,好無助。

翼二話不說走向前,將他緊緊擁在懷中。

「放開我。」他扭動身子,掙扎著。

「不放。」

「你別太過分!」

「你說你討厭我,我就放棄你。」

「我…」說啊,狑星!簡單的四個字,很容易出口的。

「你怎麼?」他轉過他的身體,雙眸鎖定他任何一個表情。

「我……」他回過頭,咬住下唇,一個字也不願再說。

「你是喜歡我的,對不對?」他深情的看著他。

狑星閉起雙眼,「我不喜歡你。」

翼淺淺的笑了,他用力將他抱在懷中。

狑星靜靜的任他抱著,心中不願與人觸碰的冰牆,漸漸融化。



四個人,在一間小屋內相處的很融洽。疾夜和玲心,也不知在何時,兩人開始交往。

「要不要,我們四個人一起去天津玩一玩?」疾夜朝著他們提議。

玲心高興的露出燦爛笑容,「好啊!我要去、我要去!可是…」她苦下臉。

「怎麼?」疾夜看著她暗淡下的表情,憂心問。

「我們沒錢…」這個問題好嚴重。

疾夜燦爛的一笑,「放心!錢我們多的是!」

「真的?」她不相信他的話,轉頭向翼求證。

「喂!妳竟然不相信我!」

翼好笑的看著他們,「是真的。」

得到翼的答案,玲心轉過頭開心的朝著疾夜傻笑,「好棒喔!我們可以出去玩了耶!」她碰碰跳跳的跑到狑星身旁,拉拉他的手,「哥哥!你也一起去喔!」

狑星寵溺的揉揉她的頭,「妳說什麼,我都好。」

「那麼,明天就出發。」疾夜手撐桌子,站起身,「我先進去。」

玲心衝向前,挽住疾夜的手,跟著他一同走進屋內。

「明天…真叫人期待。」

「嗯。」



明日一早,四人找上卡普拉傳送到艾爾貝塔,並搭往天津船,中午時,抵達天津。

一下船,疾夜向翼與狑星交代晚上在旅館集合後,便被玲心給拖著走。

翼轉頭看著一旁的狑星,「我們去走走。」

他靜靜的跟在他後頭。

他帶著他走到了一棵巨大的櫻花樹下,並牽起他的手,雙眼深情的看著他,「這棵樹,很美。」

他失笑的看著他,「是,但是你沒在看櫻花樹。」

「我喜歡你。」

狑星淺淺笑,「我不喜歡你。」

這句,他已經聽過好幾遍了,「狑星,你就不能老實說你喜歡我嗎?」

「我不喜歡你、我不喜歡你、我不喜歡你。」

翼無奈的苦笑,低下頭吻住他的唇,狑星也大方的任由他吻著。

這棵櫻花樹,請成為他們倆,相愛的見證……



連續玩了一個禮拜後,他們回到了夢羅克。

這一日,相當的不寧靜。外頭爭鬥聲不斷,行人四處逃竄,魔物在城內到處作亂,而成內為什麼會有魔物,那就是有人刻意作亂。

在一場混亂中,蝙蝠弓箭手衝進了他們的屋內,將玲心給帶走。而在玲心被帶走的同時,所有魔物也在一夕間全數消失。

疾夜氣憤的用手捶著地。

狑星想了想,會做這種卑鄙的事,也只有那一人。他起身便往外頭跑去。



狑星將兩位守在門外的流氓,打倒在地,衝進內部的大廳,對著涼椅上的人大喊:「費德!玲心呢!」

「咦?稀客呀!這麼久沒回來,是跑到哪裡去?」

「少說廢話,玲心在那!」

「你是說,你在找這丫頭?」他眼神一個落下,一旁的人立刻下去將人帶上。

玲心手腳都分別帶上腳鐐及手銬,身上有被鞭子鞭打過的跡象,臉上有幾條血痕,清晰可見。

「玲心!」他心疼的看著她。

費德下了涼椅,走到玲心的面前,大手抓著她的頭髮,將她給拉起,斜眼看了看狑星,「心疼嗎?」

「放開她。」

「要我放開她也行,除非你得做一件事。」

「殺了叫做翼的十字刺客。」

狑星睜大眼,一臉怒意的看著他,「他跟你有什麼仇!」

「這個啊…因為他搶走了我的生財工具啊,害的我最近沒什麼收入。」費德抽出旁人身上的短劍,劍鋒在玲心的身上遊走,劃過她的手臂、大腿,最後停留在她左側的胸脯那。「你說他,該不該死?」

「只要我去殺了他,你就會放了玲心?」

「哥!我不要緊!你不要答應他!」

眼前重要的,必須保住玲心的性命,「我答應你,不過…你得先將玲心給放了。」

「這交易我很吃虧,誰知道你會不會真正去履行?」費德眼神示意狑星身旁的人,將他架起,將刀交給別人,繼續壓著玲心,從口袋拿出一顆黑色的珠子,並走到他面前,「為了預防萬一……」他用手掐著他的嘴,將珠子塞進他的嘴中,「我必須控制你的行動。」

「哥哥!」玲心淚珠滴滴滑落。

「真是蠢,她只不過是,誘你來的誘餌罷了,你真以為我會讓她活著回去?」費德轉身走到玲心身旁,「看好了。」他當著狑星的面,舉起短劍,朝著她左側心房,深深的刺了進去,再抽了出來。

「唔嗚!」溫熱鮮紅的血液,從她胸前湧出。

費德拿起手巾,邊擦拭著手上,邊看著狑星的反應。

她的雙瞳,漸漸失去了焦距,伴隨著血液的流失,溫度也漸漸下降…;他看著她在他面前,慢慢的流失性命,眼中淚水不斷落下,他好想撲上去,將他殺了,用劍劃花那醜陋的臉!但,他不行…他根本沒辦法動彈,黑色珠子控制著他所有的行動,也漸漸的控制他的思想…

「現在,給我去殺了翼,將所有阻礙我的人,通通剷除。」

「…是。」

對不起…玲心,是哥哥害了妳……



翼在夢羅克內,極力尋找狑星的蹤影,突然想起他常常待的南門綠洲,抱著一線希望,朝著南門方向奔去。

果然不出所料,他真的在那!翼高興的奔向前,準備將他抱在懷裡時,狑星抽起懷中的大馬士革,朝他攻了過去!

「狑星?!」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,他為什麼要拿劍對著他!

他站直身子,雙眸中找不出他那位所熟識的狑星,現在的狑星,眼中只有濃厚的殺意。

「十字刺客-翼,必須死。」

到底怎麼回事,他的狑星到底在那?

他抽出了拳刃,檔下他致命的攻擊,只守不攻,口中盡是不停的關懷。

一句句的話語,傳入狑星被封閉的最深處。

步步閃躲的翼,單腳辦到地上的藤蔓,跌坐在地,眼下狑星劍落下,又再度舉起拳刃檔下…

溫熱的液體灑在他的臉上,狑星丟下手中的大馬士革,以自身接下拳刃。

「狑星!」

狑星軟軟的倒在他的懷中,淚水從眼眶奪出,嘴上掛著淺淺的笑,「我不是…故意的……我、我只是…被人控制……」

翼眼中佈滿淚水,「我知道、我知道,你別說話,我馬上帶你回去!」

狑星顫抖著手,輕輕的蓋在翼的手上,「不…用……」

「你在說什麼傻話?」

「我好後悔,我會傻到去相信費德的話…相信他會放了玲心……」他輕輕的眨了眨眼,淚珠一顆顆滾落,「結果…害的玲心沒了命……我真的好抱歉…」

「她知道你不是故意的。」

之後狑星又笑了,他吃力的將手抬起,摸著翼的臉龐,「還好,我沒繼續犯下大錯…」他咳了兩聲,深紅的血從他嘴角滑落,「我常常在想…也許,我們不該愛上對方,這是錯的……但是,如果有機會再重來,我還是希望能和你在一起……」

他伸手接下翼臉上的淚水,「能讓…我再靠近一點看你嗎?」

「我常常說我不歡你……那是我已經愛上你。」他輕輕吻著翼的唇。

抱著失溫的狑星,翼緊緊擁著他,痛哭失聲。





同一天的夜晚,在費德的地盤內,有兩名十字刺客闖入,短短的夜晚,裡面上上下下,所有的人,無一生還……

<全篇完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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