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。岸

-


……這個聲音？諾爾德皺了皺眉，有些疑惑地向著面前傳來的聲音看去──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！雙手往桌面一撐，驚愕地站挺身子。「學……學妹！」

「呃，同學？」

諾爾德看向老師，尷尬地笑了笑後，目光飄移地看向一旁些會兒，慎重地鞠躬朗聲道歉。「對不起！」

丟臉丟大了啊……

暗自大喊不妙，等待四周又是一片吵雜後，他才緩緩抬起頭。「……呃，學妹妳還在？」

她偏了頭凝望他一會兒，抿了抿雙唇。「請問我的存在會讓你覺得困擾嗎？」

「不……沒有這回事！」要命，他竟然讓她產生這樣的誤解，他不會被四周的人給殲滅還得了？不過想到這裡……諾爾德看向她原本的座位那，原本聚集的人潮似乎瞬間減退了？

怎麼回事？

他正一頭霧水時，薇莉亞打破了沉默。「學長，你願意和我同組嗎？」

「我考慮。」

「好的。」

……等等？同組？

突然意識到對方說的話後，諾爾德這時像是被巨雷擊中般，動彈不得。雙眼瞪大地看著眼前的黑髮女孩。

他是不是病的不清？

竟然在這時產生幻覺？不，他得克服心魔戰勝這一切才行……但不對！讓他好好地想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……他單手扶額，眉頭深鎖。

薇莉亞清澈的雙眸直盯著眼前的高大男子。看他神情有時嚴肅，有時放鬆……是不是和她同組會造成很大的困擾？

她抿直了雙唇，也是啊。非戰鬥部門地和他一組，有可能會拖累整個小組的成績。雖然她是法學部門的，但終究還是不屬於醫學組，要是她是這一單位的，或許還比較有用處吧？

「那個……」

兩個人同時出聲，卻也因為對方的發問各自停下自個兒的問題。

諾爾德抓了抓頭，「那個……沒關係妳先說吧。」

「學長……我深知非醫學組的成員和你一組勢必會造成你的困擾，我卻如此的厚臉皮要求你和我同組……請你原諒我的無理。」說完，薇莉亞深深的一鞠躬。

該不會又走到什麼莫名其妙的結尾了吧？

諾爾德心中這樣暗忖，臉色越是慘白──他絕不要這類的事情再次發生！

「請和我一組吧！」

「……真的可以嗎？」薇莉亞輕輕地皺起眉。「但我只會簡易的魔法，能力薄弱……」

「這不是重點！重點我會好好的保護妳。」

薇莉亞聽了他這樣的話，有些驚訝地看了他，微張的嘴似乎頓時合不起來，聽了他後面接續說的話，她緩緩抿起雙唇。

「無論妳在哪裡，也不管是否因為我和妳同組，身為艾爾迪國度的子民，就有義務保護所有的人民，當然，我會帶著妳去熟悉這次的測驗，對於虛擬測試或實戰訓練都會相同。」

「……好的。」她向他微微鞠躬，「那麼，就麻煩學長指點了。」

「哪裡，也請妳多指教。」

薇莉亞抬起頭，對眼看見的就是對方那抹燦爛的笑靨。


※


虛擬測試課堂訓練為戰鬥部門和法學部門的老師共同上課，畢竟本次的共同科目訓練是屬於團體測試，這樣的成績也大大影響未來進入艾爾迪國度的未來地位。

在兩位老師宣告自由練習的時間裡，諾爾德即刻站挺身子，低頭朝著身旁的薇莉亞看去。「走吧，自由訓練的時間只有三日，首先得先找到訓練的地點。」伸出大掌向著她。

但她卻沒順勢搭上他的手，反而雙手撐在一旁自己站起身，背對他時錯過了他臉上那股落寞的神情，直到她將揚起小臉，水靈的雙瞳看向諾爾德。「好的，那走吧。」

……不行啊！不能因為這一點小事就受挫！振作點，他可是艾爾迪國度未來棟樑！

諾爾德用力地拍了自己雙頰一下，那一下的力道何其用力？看得一旁的薇莉亞傻愣良久。

「學長……」

「怎麼了？」

她有些不可思議的指著他的臉，「不痛嗎？」上面還有明顯的紅色指印。

「……老實說還挺痛的。」

他無奈地苦笑，抬手揉揉自己的臉頰。不過這樣也是讓他振作的方法。「不用管這些小事，往這走。」領在她的前頭，向著左方的出口走去。

薇莉亞看了他的背影，單手微微掩住自個兒的唇邊，嘴角不經意地揚起個小小的幅度。

「好的。」

隨後立即跟上。

他的步伐不會行走得太快，反而還有些許配合著她的步調前進。一路上靜得只有風聲和腳步聲，一前一後的走著，讓在前方的諾爾德悶到不行，正在思考有什麼話題能夠讓她產生興趣時，身後的薇莉亞突然出聲。

「學長，模擬訓練的環境是什麼樣的情況？」

模擬訓練？

他想了一會兒說道：「模擬實戰訓練的場景，裡面的妖魔和地區也全都是真實存在於艾爾迪國度的領土，但畢竟是倚靠高級研究員製成的魔法投射顯示的影像，當遭受到攻擊時，不會有實際上的傷害產生。」

他瞄了她一眼，看她有些疑惑的神情，微笑了笑。「雖說不會有實際的傷害產生，但精神仍會有感受到痛覺，如果痛覺過於強烈，也有可能造成精神失慮的情形，所以──」

諾爾德停下步伐，回頭看向薇莉亞。「碰到事情的話，別逞強，這也是為什麼是小組分配是這樣配置。」

「好的。」抬起那張娟製的小臉，直勾勾的凝望對方。

沉默了好一會兒，卻沒有等到對方的開口，諾爾德有些疑惑地抓了抓臉。「我的臉上有什麼嗎？」

「……不，沒什麼。」薇莉亞默默地低下頭。「請問已經到了嗎？」

「就在前方了，需要休息嗎？」

她搖了搖頭。

「好，那走了。」

停滯的步伐再次向前。

薇莉亞依舊低頭沉默地跟在他後頭，被黑髮掩蓋住的臉頰，悄悄浮上一層緋紅。

直到他們來到一扇大門前，諾爾德輕咳了兩聲，伸手向著她。「拉……拉住我的手吧，要進去了……如果沒有牽著手走，會走散的。」

薇莉亞眨了眨眼，將她的手隨後搭向溫暖厚實的掌心裡。

在兩人走進模擬測驗門後，後頭不自然的黑影竟不自覺地逼近。


※


初次踏近虛擬戰場時，對薇莉亞來說，只有感受到一股無法言喻的寒氣逼近。

她雙手撫上自個兒胸前，深吸了口氣。冷靜、她得要冷靜。

站在她身旁的諾爾德能夠明白她此刻的心情，畢竟……一年前的他也是這樣走來，不由得他這般逃避。

倘若要成為艾爾迪國度的支柱，就得有這樣的覺悟。

「放輕鬆點，我會在妳身旁的。」

薇莉亞身子小小的顫抖一下，低頭默默地回應。「……對不起……」

聽見空蕩的四周傳來鳴鈴的聲響，他們有默契地挺起背脊，豎起雙耳仔細聆聽這次的說明。

《歡迎各位測試生參與虛擬測驗活動，戰場等級分為三階，初級、中階、高段，系統方會依照各位的平均綜合成績自動判斷所需程度等級。

在三日的測驗時間裡，會依照初次測驗結果評比下一階段的測試程度，同樣的，也會直接影響到各位的戰鬥測驗成績，請各位考生留意。

接下會告知各位測試生的緊急回報方式，若有身體不適者，請按壓各自部門代表的勳章，該測試環境立即停止；戰鬥導師也會觀察各位測試生的狀況，決定是否要終止測驗。

以上，即於三分鐘後開始正式測驗。》

「……呼，終於要開始了。」

終於？薇莉亞抬頭看了諾爾德，他的目光閃爍不已，對於此次的測試應該也躍躍欲試吧？這樣的她……會不會扯他的後腿？

「緊張嗎？」

「……有些。」

諾爾德笑了笑，轉身向著薇莉亞，並微微蹲下身驅。「放心，剛才聽了大會說明，也明白此次的戰鬥不會有什麼大太問題，放輕鬆，這樣才可以發揮自己的實力，知道嗎？」

「嗯。」


《待續》